没那么难听,只是藏了些让他急于遮掩的羞赧。
由是,他清了下嗓子,继续说:“魔息会扩大伤口,也不容易治,如果不擦药,会很麻烦——你直接把整瓶药倒完吧,我还有很多。”
连漾倒没看出他的异常——
在修士间,帮着擦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她托着他的踝骨,将腿往前拽了点儿,又斜过瓶身,往伤口上倾倒。
无色药液从瓶口溢出,尽数沾在了伤口上。
药液如水般覆住了小半伤口,不过比水多了些黏性,网一样紧裹住了青紫。
连漾取过一团揉成球的纱,帮他沾匀药汁。
她的动作轻,落在腿上,除了伤口的痛外,还让述星感觉到了被蚂蚁啃咬的痒。
他半垂着眼睫,那点晕在脖颈上的红,渐渐爬至脸颊。
和春和帮他上药时完全不同。
春和给他上药,他多半很不耐烦,要么恼于怎又受伤了,要么嫌他做事粗笨,没轻没重。不论什么理由,总有让他不顺心的地方。
但连漾上药,他的注意力就全到了她的触碰上。
她用的是左手,偶尔把握不住力道,会很疼。
可就是那断断续续的疼在不停地刺激着他,让他尝到了足以成瘾的快麻爽感。
述星攥紧了手,已将掌心掐出了一把冷汗,背也绷得死紧,如拉满的弓。
最终还是没忍住,重喘了一声。
连漾被那喘声弄得耳朵痒,抬头问他:“疼?”
述星耳根红得快要滴血,视线有点儿失焦,眼底也蓄了一片潮湿的水色,似乎只要稍一用力,就会有泪水滚出来。
但他只摆摆脑袋,含糊说:“没疼。”
连漾觉得他已经疼得精神恍惚了。
疼就疼,不疼就不疼,没疼是什么说法?
“我还是轻点儿罢。”
她是放轻了力度,述星却更受折磨。
方才的刺疼变成了羽毛拂过的瘙痒,急一阵缓一阵地扎进血管,引得他直打哆嗦。
他无力地垂着眼帘,视线落在连漾脸上。
她的眼睛偏圆,眼尾往下垂着,本该显得纯粹可爱,偏偏末端又往上稍翘了点儿,就多了点不易掌控的野性。
述星松开手,又蜷紧。
方才因为疼,下了一身冷汗,现在又被热汗浸得浑身发烫。
他喉咙干得厉害,总想抓着些什么。
一阵又一阵的轻哼挤过喉咙,又被他压住,听着倒像是痛吟。
连漾以为他实在疼得厉害,便加快了动作。
将药抹在了最后一小块伤上,她松了口气。
“好啦。”她站起,问,“需要缠圈纱布吗?”
述星摇头,忽伸出手。
“手给我。”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