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跟着江榆过来,看到手术中的牌子,整个人站在原地愣住了,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滴落到地板上。
她从家里拿材料过去就听到爷爷说她的同学帮他解围,但是被人推到街道让车给撞了,连忙让她过来医院看看。她一路狂奔过来,祈愿她们都要好好的,可是当她现在看到这个"手术中"的牌子,恐慌害怕的感觉涌上来,卷袭她全身。
“对不起,都怪我,如果不是你们救我,她们就不会……你们就不会受伤了,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都怪我……都怪我……”胡桃没忍住蹲在地上自责痛哭了。
胡桃的哭声听得闻絮极为烦躁,尤其现在这种情况她更是听不了一点。
“别哭了!”江榆朝胡桃吼了一声,“阿絮还在里面抢救你就在这里哭丧吗?给我闭嘴!她一定会没事的!”
话落,江榆微微仰头,看着顶上的天花板。
胡桃被江榆这一嗓子吼懵了,听清她讲话的内容,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
江榆说的对,她不能哭,闻絮一定会没事的!
时钟上的数字不断变化着,窗外的太阳升至高空,又从高空落下一点,手术室上的牌子依旧亮着。
江榆蹲坐在手术室门口边上,双手环住自己的腿,将下巴磕在膝上,目光空洞地看着地板。
胡桃也是同样的姿势蹲坐在江榆旁边,时不时偏头看手术室的门。
——咔嗒。
毫无征兆的,手术室的门突然发出了什么响动。
听着声音,江榆猛地站起来,却因为动作过快眼前一黑,她没有停留,循着声音走过去。
“怎么样了?”视线隐约出现一抹白,江榆立刻上前抓着那抹白影,焦急询问。
“没事,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听到这句话,江榆和胡桃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可是医生的下一句话却让她们松下来的心又紧张起来。
“不过,虽然是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病人的脑部受到重创,能不能醒来就要看她自己了。”
医生话音落下,便有护士推着闻絮出来了。
少女躺在移动病床上,脸色苍白,唇色也泛着白,跟身下的白色床垫几乎融在一起,看着极为脆弱的样子,那双盛满星光的眸子此时也紧紧闭上了。
“阿絮……”江榆的视线恢复了清明,看着床上的闻絮,眸中的泪终是没忍住落了下来,但是她很快抬手拭去脸颊上的泪,咬紧牙关不让眼泪落下。
不可以哭,阿絮好好的。
江榆和胡桃跟着护士们来到了一间病房里。
“闻絮的家属呢?跟过来缴费。”护士将闻絮换到床上吊着药水便看向了江榆和胡桃。
方才没注意,这会儿只看到两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时,问话的护士眉心不自觉皱了一下,“她的父母呢?”
“她的父母不在了,我来吧。”江榆突然出声道。
“不,我来。”胡桃也跟在一旁说道,闻絮是被她连累的,这医药费该她出。
听着二人的言语,护士蹙着的眉更深了,“你们是病人什么人?可以缴费吗?”
胡桃抢先道,“可以的,我是她同学。”
江榆朝床上的人看了一眼,“可以,我是她女朋友。”
闻言,在场两人皆是错愕了一下,护士很快反应过来,“行,那你过来缴费。”
话落下,护士便拿着东西出了病房,她只是想知道这两人是否有支付费用的能力。
“好好照顾她。”留下这句话,江榆便跟着护士走出去了。
留在病房中的胡桃因着江榆方才那句话,此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有些怔愣的点了点头。
……
缴费后,江榆回到病房中,看到病房中多了两个身影,其中一个她有些脸熟。
两名警察看到江榆回来,刚要说话便被江榆止住了,“出去说。”别吵到阿絮。
闻言,两名警察点头,跟着江榆走到病房外到走廊上。
“江同学,我们收到你的报警电话,通过监控核实对方确实存在蓄意杀人的嫌疑,不过我们需要请你到警局一趟。”
江榆皱眉,“既然核实了,你们就去抓人,为什么要我去警局?”
“因为对方说是因为你们的刻意激怒所以她才会有过激行为。你们争执的那一块地方监控被昨晚的大雨淋坏了,不过现在的店铺大部分都装了监控,应该有角度将你们的争执拍下来。但是在此之外,我们需要你做个笔录,说明一下你们的过往纠纷。”一旁的女警解释道。
听到第一句话,江榆手心已经紧紧握拳了,好似在忍着怒气,“杀人凶手也在警局吗?”
警察知道江榆口中的罪魁祸首是谁。车辆的司机是属于正常行驶的,那么只能是将人推出去的那个人。
“在。”女警应声,对江榆"杀人凶手"的称呼微微蹙眉,通过窗户看了眼病床上的人,终是没有出声纠正江榆的叫法。
江榆走进病房和胡桃说了些事情就跟着警察离开了。
医院里人来人往,江榆衣服上带着血,旁边又跟着两个警察,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不过她此时没有心思在意,她满脑子都想着待会儿见到凶手要从哪里下手比较好。
——警局。
江榆被警察带到一个房间里,绑着辫子的大姐大手上被戴上了一副银手镯。
见到大姐大,江榆眸子一下子便冷了下来,她直接抄起桌上放着的写字垫板朝大姐大扔过去,接着快速走过去直接上脚去踹大姐大。
“我艹!”大姐大被江榆突然动手吓了一跳,又被身上的疼痛痛得哇哇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