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饭了啊,那行,下次来家里吃饭啊。”
应了江奶奶之后,胡桃转身便离开了,在走到客厅看见闻絮时,她的脚步停下了,看向闻絮,“闻絮,明天我和你一起上学吧。”
“嗯?嗯。”闻言,闻絮先是一愣,随后点头应下。
她现在记忆不太清晰,有个人带着讲解也行。
见闻絮同意之后,胡桃便走出了屋子,脑海里想到江榆在医院说的话,又想到闻絮现在的局面,心中也不由泛起些莫名的酸涩意。
现在这个社会里,两个同性在一起本就不易,可现在一个离开,一个失忆。
想到这里,胡桃吸了吸鼻子,又忍不住自责起来,如果不是因为她,她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不行!
不知想到了什么,胡桃身上低落的情绪散去大半,她深呼吸了一下,将鼻头的酸涩压下去。整个人精神起来了。她要打起精神让自己强大起来,江榆和闻絮保护过她,她也要在江榆回来之前好好照顾闻絮。
江榆离开之前跟她说的就是帮她好好照顾闻絮,她一定要认真完成。
胡桃走之后,闻絮便起身走到厨房和江奶奶一起了,客厅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不喜欢一个人,感觉太孤独了,她很不喜欢。
看江奶奶在择菜,她便上前去帮忙了,抿着唇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奶奶,我可以向你问一些关于江榆的事情吗?”
这位老人家让她称呼她为奶奶,那么她和她的关系应该是和谐的,再按照胡桃和她说的,江榆是这位老人家的孙女,她应该是可以从老人家这里知道关于江榆的事情的。
听见闻絮这么说,江奶奶想到了当初江榆也这么问过她,轻声笑了一下,才点头应下,“好,你想知道阿榆什么事情啊?”
闻絮沉默半晌,轻轻问出一个问题,“我和江榆是关系很好,非常好的朋友吗?”
对于闻絮这个问题,江奶奶没有立即作答,而是反问闻絮,“小絮,你现在觉得你们是什么关系呢?”
这个问题,闻絮也想不明白,根据这几天的了解,她可以把胡桃放在同学的位置上,可以把江奶奶放到邻居的位置上,但是她一直没有办法把江榆放到合适的位置上。
同学,朋友,邻居奶奶的孙女,她都感觉不对,总觉得不合适,不该是这个位置,她觉得她和江榆的关系应该更好一些,再近一些。可是如果是关系非常好的好朋友她也觉得差点意思,比这更近的关系她实在想不出来了。
想不出来她和江榆是什么关系,她心里就有些莫名的烦躁,感觉自己背叛了什么,做了什么不应该的事情,所以她迫切地想要找寻。
“我不知道。”闻絮认真地摇了摇头。
“如果连你不知道的话,那么你觉得别人给出的答案是对的吗?我说阿榆是你的朋友,你相信吗?”
“信一点点,我相信我们之前是朋友,但是现在应该比朋友更近一点。”闻絮按着自己心中所想告诉江奶奶。
“这不就对了嘛,记忆不记得了,情感还在,跟着自己的心意走,你会知道答案是什么的,。”江奶奶声音和蔼,一步步引着闻絮走到心门前。
听着江奶奶的话,闻絮若有所思点着脑袋。
“可以了。”江奶奶把手里的菜放到篮子里,“去洗洗手,等奶奶炒好这个菜就能吃饭了。”
“好。”
,
……
晚上洗过澡之后,闻絮就坐在床上看着手机发呆,准确来说是看着一个久久没有回复的聊天界面发呆。
三天了,为什么还不回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闻絮忍不住微微蹙眉,坐直身子,在键盘上敲击着,随后又停下来删除,反复编辑着信息,最后却一条信息都没有发出去。
她整个人向后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又猛地起身看着手机准备编辑信息,手指才放到键盘上就收回了,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又倒在床上。将“进退两难”表现得淋漓尽致。
与此同时,江榆坐在书桌上认真写着什么东西。
突然间,她的笔顿了一下,随后不动声色的将正在写的东西替换成一份试卷。
“小姐,夫人让我给你送牛奶。”保姆站在江榆身后,视线却飘向了江榆桌面上,“另外,夫人说不要在桌子上堆书,挡住摄像头了。”
“嗯。”江榆应了声,伸手拿起牛奶喝下,顺便抬手将桌子上的书籍放到旁边的书架上,露出前方架着的黑色摄像头。
摄像头一半对着她的脸,一半对着她的桌面上。
见江榆把摄像头露出来,保姆便拿着杯子走出了房间。
带保姆出去之后,江榆握笔写着替换上来的试卷,试卷上面已经写了一半,她继续接着写下去。
摄像头隐隐闪着浅浅的红光,江榆写试卷的画面出现在江母的电脑里。
江母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脑里的画面,没一会儿方才给江榆送牛奶的保姆走到江母身边。
“夫人,小姐书桌上没有杂物。”
“好,我知道了。”
江母话音落下,保姆便转身离去。江母又盯着电脑上的画面看了一会儿,便点开其他界面了。
而江榆在江母跳转其他界面时,自然无比地抬手支着脑袋,微微蹙眉,好像遇到了什么难题,恰好将桌面的画面挡着。实则她另一手移着试卷,将方才藏起来的纸张露出来,继续在上面书写着。
她的手机,电脑等可以用来通讯联络的电子产品都被江母收起来了,要联系闻絮她只能通过写信了。往日她见班上同学写信给异校的朋友时她还觉得多此一举,直接打电话发信息比写信方便多了,但是现在所有电子产品都被收走了,她忽然庆幸学校有邮箱可以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