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已经被挂断了,但他无从得知电话对面的人有没有听见他最後发出的声音。
尴尬和羞耻的後劲前赴後继地涌上来,陆南扬整张脸变得通红,连耳根都滚烫。
他抄起抱枕用力砸在谢泉身上,「你他妈吃药了吧!」
谢泉把抱枕扔回去,慢条斯理地从沙发上下来,擦了擦手上沾着的显眼液体,「你不是也很爽麽?都听不见我说话了。」
「滚。」陆南扬又踹了他一脚。
谢泉没再说话,整理好衣服後径直回了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陆南扬裤链大开地躺在沙发上平复了半天,转头看向谢泉消失的方向,莫名其妙。
这人生气了?
不是,他有什麽资格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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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之後,谢泉对他的态度就变得很冷淡。
陆南扬问他要不要喝水,他说随便;问他喝热的还是凉的,也说随便。
早上六点钟,陆南扬刚醒,谢泉就已经收拾好东西出了门,晚上十点以後才回来,并第一时间把自己关进房间,除了上厕所之外几乎不出门。
陆南扬几次想跟他搭话,总是被谢泉以各种藉口拒绝:「再说吧」「明天的」。
两个人同住一件屋檐下,一天下来说过的话却连三句都凑不齐。
但陆南扬也不是什麽好脾气的人,忍一次两次也就算了,谢泉这样三番五次地闹,导致他的忍耐线已经快到了极点。
这天晚上谢泉比平常回来得还要晚,走进门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一点。
他在一片黑暗里照常先换了鞋,再拿酒精喷雾,然後才去开灯。
这一开不要紧,陆南扬就坐在正对着玄关的沙发上,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谢泉吓了一跳,手一抖差点把酒精瓶摔在地上。
「你大晚上不开灯坐那装鬼吓人呢?」谢泉瞪着陆南扬。
「等你啊,大忙人。」陆南扬从沙发上站起来。
「有什麽事明天再说。」谢泉重新恢复了冷淡的表情,「今天太晚了。」
说着谢泉就要往屋里走。
陆南扬直接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五指收紧用上了力。
谢泉挣了两下,但陆南扬认真起来的力道完全不是他能挣脱的。
「我说你有什麽不满的地方,能不能直接说?」陆南扬看着他。
谢泉清澈的眸子在镜片後鹰一般扫视着他,「我没有。」
「那为什麽躲着我?」陆南扬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