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泉笑着翻了个身,就这麽用脸颊贴着地面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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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上午的温度高得吓人,柏油路面都像要被烫化了似的往上冒着热气儿。树上的蝉孜孜不倦地叫着,陆南扬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在路边的小摊上买了瓶冰水。
他仰起头,咕咚咚灌下去一整瓶,随着喉结的游移,一滴汗水顺着脖颈一直滑进领口深处。
卖饮料的大爷在旁边摇着蒲扇,「哟,慢点喝,小心呛着。」
陆南扬舒了口气,把饮料瓶子捏扁顺手扔进旁边的纸篓里,伸手指了个方向,「大爷,那栋楼上平时住的都是些什麽人啊?」
大爷眯起眼来看了看,「哟,这可是老房子了。这是当年纺织厂刚建那会儿,给老厂工和厂工家属盖的房子。」
「纺织厂?」陆南扬问。
老大爷摆摆手,「现在都拆了。」
「那里面住的主要是些上了年纪的老工人?」
「也有人这两年把房子卖了,那我就不知道了。」
陆南扬点点头,还想再说点什麽,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喊声。
「陆南扬!」
陈子歌喊完了就站在路边撑着膝盖喘气,一副刚跑完百米的架势,边喘边说:「我靠你小子挺能藏的啊,我刚跑一圈都没看见你。」
「我不一直在这儿呢吗?」陆南扬扶了扶摊位的遮阳伞,「是你眼太瘸了。」
「滚!」陈子歌没好气,「我眼瘸你耳聋是吧?打一万个电话没人接。」
上课的时候手机是静音,他确实忘了调回来。
「不好意思,请你喝饮料。」陆南扬拍拍他的肩膀,「雪糕也行,你随便挑。」
「算你识相。」陈子歌兴致冲冲地打开大爷摊上的冰柜,「这多少钱?」
陆南扬拿出手机,上面虽然没有一万个电话,也确实有三个未接,都是陈子歌打的。
还有三条微信消息。
-我到了,你在哪呢?
-我怎么半天没看见你人影。
-陆南扬,我靠,接电话!
陆南扬顺手给陈子歌发了个小人滑跪的表情,退出聊天框时刚好看到「溺」的名字就在下面。
对话停留在昨天晚上他发送的那个「谢谢」,对方始终没有任何回复。
也可能他早就不用这个号了。
「十五。」大爷摇着蒲扇,不紧不慢地报了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