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贺玦好像就是在告白。
郁冶不太确定,他又问了一句:“你什么意思?”“我喜欢你,你不是都知道吗,从前我总在顾虑,觉得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结果一直到你离开没有都说出口。我不想再等了,郁冶,明明你现在这样的轻浮随便,可我还是喜欢你,改不掉,戒不了,我就是认定你了。”
“况且你都不觉得三个人的感情拥挤,那再多我一个男朋友也可以吧,是你先招惹我的,你当年说过要和我考去一个城市,要和我永远在一起,你说过的”
“八年多了,当初的承诺该履行了吧,阿冶。”贺玦在笑,很平和的笑,但是他的情绪不对劲,郁冶感受到了木质香的低沉,还有贺玦隐藏在平静外表下的偏激。
如果不是确定对方没有摄入任何酒精,先前也没有身体不适的征兆,郁冶都要怀疑是他喝醉了或者是在发烧,可事实就是贺玦很清醒,郁冶找不到任何借口说服自己这只是玩笑。
郁冶艰涩地开口:“你有病吧贺玦,我们不合适,我是alpha,不是beta,何况你刚刚不是还说我这种行为很不道德吗。”
“我知道,我不在乎,只要是你郁冶,我可以不要道德。那个人不也是alpha吗,为什么他可以我却不行?”贺玦质问道。
“你不在乎,有的是人会在乎,叔叔阿姨也绝对不会同意你和一个alpha在一起的。况且这么多年过去或许你早就不喜欢我了,这可能只不过你的执念而已,我们都给彼此一些时间,你先冷静下来,回去好好想想可以吗?”郁冶知道贺玦需要考虑的问题有很多,他觉得贺玦仅仅是因为赌气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郁冶,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你是觉得我长到这个年纪还认不清自己的心、分不清什么是爱吗?我刚刚说的话都是认真的,不需要冷静。”
郁冶的话就像冰锥一样刺痛着贺玦的心,他恨郁冶的冷漠,没有他想要的答案,贺玦也绝对不会就此放弃,这个第四者,他会当上的,不管怎样。
意识到现在根本没办法和贺玦沟通下去,还没等对方有下一步行动,郁冶就先行起身离开了。
这顿饭过后,郁冶也没有心情继续今天的行程规划,索性直接推后一天,回酒店躺了一个下午,任由杂乱的情绪侵蚀着自己的心。
巧合
贺玦并不觉得自己需要冷静,郁冶说的那些他有考虑过,却并不认为这是问题,如果事事都按父母的意愿来,那么永远都会在产生分歧时妥协。
过去的很多年里贺玦已经当够了事事听从的乖孩子,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秉着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观念,接下来的两天也一直粘在郁冶身后。
一大早就起来在酒店大厅等,看到人来就一直跟着,郁冶干什么他也跟着干什么。
不是说来出差的吗,现在这是怎么回事,贺玦好歹也是个管公司的人,就这么闲的吗?
从早到晚,步行、地铁、网约车,这人连藏都不藏一下,比影子跟的还紧,但凡是个人都要烦了,郁冶也不例外,就算他之前有对不起贺玦的地方,但此刻也烦的不行,在一个小时三十六分四十八秒钟后他终于要忍无可忍了。
“贺玦,你烦不烦啊,不是说来出差吗,别一直跟着我了行不?你已经影响到我的行程安排了。”
“工作来这第一天就处理好了,刚好给自己放个假,趁这个机会逛逛,大概是我们太有默契,去哪都能顺路,要喝水吗?”,贺玦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又顺手递给郁冶一瓶矿泉水。
真是没有上进心,摊上这样的上司,想必他公司里的员工肯定也不好过。
郁冶接过水喝了两口,心里很想反驳,但还是忍住了,贺玦又不需要打卡,确实能自己给自己放假,腿长在他身上,他硬要跟着,郁冶也拦不住,只能给自己洗脑就当多了一个旅行搭子。
这个搭子好就好在话少不惹事,除了必要交流,就一直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边,郁冶不得不承认有他在身边很让人安心。
但郁冶怎么也没想到,这家伙高铁都是和自己同一趟,商务坐候车厅里看见贺玦的时候他都要麻木了,没好气地瞪了面前的贺玦一眼。
“真巧啊,贺玦,又遇上了,你怕不是监控了我的手机。”
“抱歉,视力比较好,一不小心看到你手机屏了,知道了你的行程信息,就订了同一趟,只是想在你身边多待一会儿。”贺玦这话说的显然没之前有底气,不太自然的转移了视线。
视力好真了不起,郁冶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没再理他。
郁冶不知道的是,贺玦还在他不经意撩开头发时,看到了他被遮住的腺体上那道手术过后经年已久的疤痕,贺玦没有问,他知道郁冶不会说,同时更加相信郁冶当年的离开另有隐情。
回到云市后,郁冶去了医院复诊,先前换了新药,适应期因为药物产生的副作用他还留院观察了几天,后面稳定下来了,但还需要定期检查,观测疗效。
主治医生说检查报告上的数据来看,他体内的alpha信息素浓度呈现缓慢上升的趋向平稳的态势,情况较之前有好转,稳定后或许可以尝试手术。
她给拿了几支最新研发出来的抑制剂还有信息素调控药给郁冶,让他平时多注意保持心情愉快和充足的睡眠,按时用药,半个月过后再来复诊。
郁冶从诊室出来郁冶去了一趟季子初的办公室,把检测报告单同步发给了他和江霁深,方便他们那边研究的持续跟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