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山行加入团队的时间很短,怪就怪在,这个技术团队没一个人爱跑商务,玩儿不转,还是宁愿待在车间或是实验室。他们最近项目受阻,全是因为跟大厂合作不顺畅,他们一开始就把底牌亮出来了,报了底价,没想到人家扭头就把这个项目挂出去招投标了,他们就像是老实蛋,被大厂狠狠拿捏。
他们主推的这款机器对大厂来说很重要,以前大厂用外国佬的机器,一台好几万,关键还离不了,因为标漏配件就是用来给大厂测量把关机器的最后一步。他们团队研发不少年了,好不容易攻克技术,给出的报价压根儿就没过万,够实惠了吧,结果到了跟大厂合作要人家帮忙协助推进标准制定时被卡脖子了。
弄的人窝火,不愿意跟着王复群去谈商务,王复群凑不够人数,就把顾山行给拉上了。
顾山行不是不知道陈如故公司,而是陈如故这次恰巧是挂到他老师名下了,顾山行不知道,同样的,陈如故也不知道他老师在谈的项目刚好就是顾山行新跟的团队。
圆桌碰面,被动引荐,顾山行收到陈如故的名片,握手时指尖搔了搔他掌心,陈如故耳朵迅速蹿红,昨天还在一个被窝睡觉的人,今天就要装作不认识。
顾山行被叫来只是充数的,不专心听,用直直的目光锁定陈如故,看他领带上方那截脖子,只能露到那儿了,再往下一寸就要暴露吻痕。陈如故工作时是另外的模样,清清冷冷,端着架子,看上去特能唬人。
会议长到顾山行用目光来回把陈如故扒了好几遍,终于等到结束,众人寒暄,他悄无声息的退场,给陈如故发消息说来卫生间。
陈如故刚进到卫生间,还没来得及叫顾山行的名字,就被一只手臂拦着抓进了隔间。新修的隔间宽敞,陈如故要打人的手在看清是顾山行后落下去,小声地叫:“哥哥。”怕被别人听见。
“陈经理。”顾山行松了松他打的标准的领结,嘴里这么叫着,目光却是格外不敬,狎昵地重重摸他喉结。陈如故被迫吞了口口水,一动不动。
“不闷吗。”顾山行单手解开他衬衫第一颗扣子,以为有多体贴,反手抚到陈如故抖一下。
“哥哥,你想做这个项目吗?”陈如故眸光流转,即害羞腼腆又纯情无比,偏心道:“我给你。”
顾山行眉心微蹙,没再不正经,只说:“他们会拿下的,你不用这样。”
陈如故跟他十指紧扣,戒指对上戒指,黏糊糊道:“快点拿下,早点过年不好吗?我老师没那么容易松口的,哥哥,你亲亲我,我帮你搞定我老师。”
简直是反向的职场潜规则。
顾山行低头吻上去,唇舌厮磨,要吻到喉管去,陈如故被抵在门板上,微微仰头,喉结上下滑动吞咽。顾山行爱把他往死里堵着吻,蛮横,又密不透风,像要吸出他的魂儿。陈如故撑不住的往下滑,被他掣住腰,咂出直贯耳膜的水声。
“哥哥,停…停一下。”陈如故好不容易喘口气,顾山行单臂捞着他,他几乎是挂在顾山行身上。
顾山行拍他臀尖,响亮的一巴掌,陈如故浑身僵硬,生怕此时有人进出,哪怕是隔着道门,他脸依旧红彤。顾山行说:“老婆,亲你是因为你欠亲,跟工作没关系,客观一点,嗯?”
陈如故懦声道:“这回…客观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快要完结噜
对于他的客观不了,顾山行在频繁外出中有了彻头彻尾的领会。
冬天的雪还没下几场,冷空气实实在在的砭人肌骨,裸露在外的皮肤有如刀割,这样的天气,无法御寒。
王复群收到陈如故的消息,说让他们公司派个人来谈方案,指名道姓要顾山行,把王复群惊地原地踅步。顾山行哪会谈这个嘛!王复群不安的与顾山行一道去,铅灰色的天冷凝,雨啊雪啊全都坠不下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
陈如故把地点定在酒楼,包厢典雅,还要过一道屏风。他先是看见王复群,而后才是看到跟在王复群身后的顾山行。他们谈商务,只有王复群穿了正装,顾山行棉服里着一件高领的黑色贴身毛衣,陈如故挑这件衣服时就知他穿一定舒爽,哥哥夏天要穿无袖背心,冬天穿高领毛衣才是。
陈如故把他望两眼,倏地收回视线,公事公办的对上王复群,寒暄两句,不谈公务,只喝酒。
王复群挨着陈如故坐,怕顾山行闷不吭声的性子把陈如故得罪了,特意叫顾山行坐他旁边,于是他就成了坐在陈如故和顾山行中间的那个人。
不好,陈如故掀着嘴角皮笑肉不笑,等着王复群来敬酒。
三个人的酒桌怎么能热闹的起来,王复群再圆滑也热不起场子,酒过一巡,从口袋里拿了只锦盒出来,谄笑。陈如故也不当回事,随随便便的接过,打开一看,足金晃到他的眼睛。
酒池肉林,怎么能少了肉。
顾山行正坐着,被陈如故用陌生的腔调叫:“顾先生,过来陪我喝杯酒吧。”
王复群用胳膊肘戳他,要他赶紧过去。顾山行端起酒杯,压低杯沿碰出叮当一声,他饮尽了,半途压住陈如故的手腕,说:“陈经理,喝多伤身。”陈如故喝到一半的酒被他拦下,这算什么,意思到了就得了。
王复群眼睁睁看着陈如故顺势抚了顾山行手背,肉贴肉,一霎,朦朦胧胧,欲望就翻涌。他有些坐立难安,陈如故好像是要顾山行坐下,一个钢筋铁骨的男人,能叫酒精泡软?王复群内心悲愤,他们要技术有技术,要人才有人才,贿赂一下推动进程无伤大雅,可陈如故什么人呐!龌龊!龌龊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