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梦境,难辨真假。
扭头继续望天,身后忽然咔哒一声,那边门开了,脚步声渐近。
一会儿功夫,声音在她身后停住,一双手自身后而来,低头是他细长的手指以及被烘出了青筋的手背,环在她腰上。
带着热气的脸颊也同时贴上了她的,随后嘶一声,“好冷。”
许知微这才偏头看他,阳台上有风,他只穿了件轻薄睡衣。
她也一样,可身体明明已经凉透了,却不肯进去,只想清醒清醒。
“冷的话,你就先进去。”她摸摸他的脸。
一冷一热,温差尤为明显。
“手都冰了,”程宥许把她手拉下来,自己的手搭在她的手背上摩挲,帮助她取暖,“一起进去,会感冒。”
“嗯?”
“好。”许知微无声叹了口气,她不明白,怎么自己心里还是有那么多不安呢?
转身时看了眼手指上锃光瓦亮的戒指,上有一颗钻石,是他在车上时为她戴上的。
她说完分手之后,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肩膀一股力传来,强行被掰了朝向,这才看见一张沉黑的脸,简直和当年一模一样。
“我说过,不要随随便便说这两个字。”
她冷冷看他,心里冷哼,那一刻压根做不到也不想顾及到他的情绪,“可我不需要一个有秘密的爱人。”
“你会知道的,耐心等等好不好?”他的语气软下来,怀有哀求。
“我没有耐心,程宥许,如果你不说,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我很认真,也不是随随便便提出分手。你说,还是,不说?”
她第一次对他用如此胁迫的语气说话,用冷掉的眉梢眼角观察他的表情。
而不如她想象,他有些窘迫,有些懊恼。
他摸向口袋,就在她淡漠的眼神前打开深蓝色的首饰盒,“本来我想更正式更盛大地向你求婚,可是现在情况所迫,没办法了,接受这么草率的求婚,你愿意吗?”
许知微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一切和那部老电影里发生得不一样,那笔账单竟然是买戒指所出。
关上阳台门,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程宥许将她两手捂在掌间,“不保护好的话,又得生冻疮,到时候哭天喊地说疼,我可不管你。”
许知微笑了笑,“谁要你管?”
她把手抽出来,想了又想,终于把戒指摘下来,认真地看向他,“程宥许,你再求一次吧。”
这请求太奇怪了。
程宥许有些懵,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不该把手心握起来,那枚戒指现在就在他掌心。
手悬着,“什么?”
许知微捣了他一拳,“听不懂呀?我说你再求一次,正式的,按你设想的那种,我就装作不知道。”
这事儿都办成了,怎么还能临时反悔呢?
程宥许忍俊不禁,笑完看她,“你打什么鬼主意?”
“能有什么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