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微本来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接着就见人大踏步走到摊位,又重新向她走过来,自己手里却莫名多出两个冒着热气的红薯。
抬头,“?”
“送你的,”他走远了,冲她挥手,“走了。”
那是许知微和程宥许的第一次对话,而自那天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在集训中心对面的居民楼底下见过程宥许和那个老奶奶。
许知微走着走着就莫名笑了出来。
那天她被红薯烫得呼哧吹气的样子一定很滑稽。
不过时过境迁,回忆也失去了意义。
眼下,还有一桩事得解决。
她拉开车门,一路往z&w开去。
苏妙早就等在门口。
许知微下车把车钥匙给她,让她去把车停到地下。
苏妙微微皱眉表示不放心。
许知微拍拍她肩,“没事儿,去吧。”
进了门,吴晓琴还是赖在地上,店内没有其他人。
估计就算有顾客想进来逛逛,大概也会被吴晓琴这架势给吓跑。
“不让我做生意的话,钱从哪里来?”她走过去。
又不慌不忙拉张椅子坐下,蹙眉看着面前蓬头垢面的吴晓琴,从包里拿出梳子给她。
“见到我了,如愿以偿了?”
她说话的时候,吴晓琴已经在用梳子梳头。
吴晓琴这些年过得很糟糕,她和许天刚离婚之后又嫁了一次,但那男人比许天刚还不是人,他把吴晓琴的钱骗光了之后就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了。
不光如此,那男人在外的姘头还找上门来要吴晓琴还债,甚至不要脸地要吴晓琴出他俩孩子的奶粉钱。
“把自己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何必呢?”许知微对着吴晓琴说。
她不是冷血动物,毕竟母女连心,她也心疼吴晓琴。
可比起心疼,她更恨她。
吴晓琴每两个月都会这样来大闹一次,不为别的,就为了钱,别的母女连的是心,她们俩之间却只有冷冰冰的钱。
“钱月初的时候就已经打给你了吧?嫌少?”
“一万块,你打发叫花子呢?”吴晓琴腾地站起来,她原本睁着的眼睛也瞬间瞪大了,指着许知微脑门,“许知微,你搞清楚,我是你妈!”
“是,如果你不是我妈,连一块钱我也不可能给你。”许知微哼了一声,她真的觉得可笑。
“不给我?我现在这样,怪谁?还不是怪你这个烂货?”原本隔着距离的手指戳上许知微的额头,“我这样,都要拜你们许家人所赐!你就给我一万块钱了事了?我告诉你,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