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如此憔悴落魄的儿子,马秀丽一下子就红了眼睛,心里再怎么恨孩子不争气,但还是先心疼孩子这些天有没有吃饱?
每日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儿子心里一定很苦!
只是谢家外头到处都是警察,再不忍心,马秀丽还是拍了拍儿子瘦了不少的脸颊,低声唤着,“文州,文州啊,我的儿啊……”
谢文洲睡了个舒服的觉,被吵醒后睁开眼一看见他亲妈,立刻委屈的抱住她妈的腿,嗷呜嗷呜的哭了起来,“妈,我杀人了,我该怎么办?我不想死啊!”
马秀丽哭着用力拍打谢文洲的背,流着泪水低低喝骂,“你说你个混账孩子,你怎么敢杀人的?这以后该怎么办哟?”
谢文洲擦掉满脸的泪,眼神有些埋怨,“妈,你不也杀过人吗?你和我爸密谋害乔见山那一家子的时候,我都听见了,你和我爸杀人都没事,我只要逃出去也不会有事。妈,你给我钱,我需要很多钱出国,妈……”
马秀丽被自己儿子的话震惊的都忘记了哭泣。目光极度复杂的看着谢文洲,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和谢德军做过的事情,会被儿子撞见。
难道,这就是报应?
不,她不相信什么报应,她只相信人定胜天。
“妈,你不是有不少首饰,给我,我拿去换钱,我不想死,我不能死,妈,你说话啊!”谢文洲越说眼里的惊恐越大。
马秀丽收住绝望的心神,擦掉眼泪,对,她儿子不能死,乔美静的女儿现在活的好好的,凭什么她的儿子要死。
“你先呆在书房里哪里也别去,我想办法给你多弄些钱。你乖乖的,家里佣人不会进书房,你爸现在在房间里修养,一般不会来书房。一会我给你送些吃的过来。”冷静下来的马秀丽权衡利弊之下,打算先把儿子送出国。
出了书房门,马秀丽就开始去收拾一些能换钱的珠宝首饰,大儿媳妇这些日子一直在医院照顾大孙子。
在大儿媳妇这里,马秀丽拿了几样价格不菲的首饰,抽屉里还有不少平时零用的现金,马秀丽用行李袋全部装了进去。
又在她那里拿了不少玉石首饰,老头子那里都是些不动产,字画之类的不好出手,老头子的保险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密码。
躺在床上休息的听见进进出出的脚步声,抬头看了眼马秀丽偷偷摸摸的样子,心下狐疑。
在书房吃了个饱的谢文洲打开行李包翻看了一眼,她妈还是疼她的,给他的这些东西能值不少钱。
“儿啊!你要平平安安的,在国外不比国内,这些东西省着点花,到地方安顿下来,就给妈发个平安的邮件,别让妈担心。”
谢文洲红着眼睛点头,“妈,我会好好的,你要保重身体……”
书房的门砰的一声打断了谢文洲的话,看着一脸怒容的谢德军,谢文洲心里发怵,“爸,我回来了,你放心,我不会连累家里人,我马上就走。”
“走,你走得了吗?现在到处都是你的通缉令,大街小巷的电子眼,你能跑到哪里去?与其偷偷摸摸的活着,还不如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谢文洲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亲爸,“爸,你说的是人话吗?我要是自首,肯定就是个死,横竖左右就是一个死,我为什么不跑?你现在跟我讲法律,你配吗?”
谢德军捂着心脏瞪着谢文洲,“畜生,你就是这么对你亲爹说话的?”
谢文洲已经没有丝毫理智可言,指着自己大骂,“我是畜生,你就是老畜生,你自己屁股上的屎都没擦干净,凭什么来教育我?我是杀人犯,你不也是,我杀的是仇人,你杀的是恩人,你比我更不是个东西!”
“你放屁……”谢德军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谢文洲脸上。
谢文洲表情怨毒的瞪了眼谢德军,提起地上的包就往外冲。
马秀丽顾不得几乎站立不稳的谢德军,追着儿子跑出了书房。
“儿子,你别冲动,你这么冲出去,警察还不直接把你给抓了啊!我一会叫司机送我去医院看平威,你躲在后备箱……”马秀丽把事情安排好,提着厨房准备好的汤,坐着车往医院的方向开去。
因为马秀丽几乎每隔一天就要去医院给孙子送汤,周围守在各个路口的警察也就没有过多注意。
被拐二十年后31
哒哒哒,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格外响亮。
倒在地上抽动的谢德军拼命的想把跌落在地上的药瓶抓进手里。
凤梧穿着红色的连衣裙,居高临下的看着谢德军痛苦挣扎的模样,淡淡的问道:“爸,我是专门过来送你一程的,你放心,你的儿子和老婆很快就会跟你团聚了,你在地狱的日子不会寂寞的。”
这种人也只配在地狱里挣扎。
谢德军暴突的眼珠死死的盯着凤梧,咬牙切齿的痛骂,“果然是你,真的是你,我早该想,想到的……当初,我就不该心慈手软的放了你,没想到啊!我放走的,竟然是一条弑父的毒蛇!”
凤梧一点没有反派死于话多的觉悟,轻蔑哼笑,“这叫因果报应,你欠乔家的太多了,靠着乔家过了几十年好日子,已经够便宜你了,现在,到了你该还债的时候了。你也别把自己说的多顾念亲情似的,当初谢云凤被人贩子拐走的时候,你可没有心慈手软,要不是我自己从那个地狱爬出来,你还会记得那个早就被你遗忘到九霄云外的女儿。”
反派继续补刀,“不,你不会的,你只恨不得我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你就不会夜夜噩梦,怕乔家人半夜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