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然然带着阿升阳阳进了霍宅,一大两小齐刷刷“哇——”
挑高的客厅挂着低垂的灯,实木家具严严谨气派,更为这座宅子增添几分深沉,让踏进来的人都自觉噤声。
但多出的柔软地毯,沙发上随意摆放的抱枕玩偶,包括茶几上粗线编制的杯垫,这些跳色又给这份严肃加了几分活泼跃动。
就像是不苟言笑的长辈膝下有个笑嘻嘻的孩子,那孩子张开肉嘟嘟的小手向客人喊着“来玩呀”。
陈叔和张姨这时走过来。
陈叔接过两个小书包背在身上,一手牵着一个娃。
“好好好,都是好孩子。走,陈叔这就带你们回房间。”
张姨佯装怒意,瞥了简易一眼,“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我。”
简易忙去端茶倒水。
杨然然在旁云看得云里雾里,但也轻易就感受到简易在霍家自在轻松的姿态。她从心底里替简易开心。
饭桌上陈叔也开始委屈诉苦,直说大少爷和一一都不回家了,只留两位空巢老人在霍宅,还好现在有了两位好孩子陪陪自己了。
埋头扒饭的简易赶紧抬眼赔笑。
陈叔又往霍昇看去,被自家大少爷一个“正在追”的眼神应付过去。
阳阳和阿升也在埋头扒饭,简易用公筷给这俩一人夹了一个烤鸡翅。
他怜爱地看着两小只,“快吃吧。”
以后就吃不到了。
营养餐版本的张姨,超恐怖。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霍昇也从那段难言的记忆里抽出身,感同身受地点点头。
11月底,枫叶染红,金黄的银杏叶被风刮得纷纷扬扬。
病房里窗边。
简易接住随风飘来的一片银杏叶,轻轻地放在阳阳手心里,“送给我们最最勇敢的阳阳。”
他看着已经换好手术服的阳阳,又揉了一把他毛茸茸的小脑袋,“去吧。我们一直在外面。”
阿升捏着不知从哪找到的枫叶,形状完整,色彩均匀鲜艳。
枫叶被他放到了阳阳的床头,“阳阳,我等你出来。”
他想了想,又往枫叶上放了两颗糖果,“等你出来了才能吃!”
手术室门头灯亮了。
阿升撑着头坐在离手术室最近的台阶上。眼睛酸涩了才舍得眨眼。
简易担心他压力过大,想着法吸引他的注意力。
无奈阿升对他的问话保持问一句答一句的频率,眼睛一点都没从手术门挪开。
阳阳醒的时候看见一位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好奇地看着自己。
“你是叫阳阳吗?我叫茹茹,上一次是我躺在这里噢!”
“我们都超级勇敢的!”
阳阳用力点了点头,麻醉的药效还有没完全过,他感觉脑袋晕乎乎的。
还得让阿升扶住阳阳的头。
茹茹的大圆眼睛又转向阿升,“这是你的哥哥吗?我也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