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将自己的遭遇简单与他说了,他听后沉思了片刻,“他们这样关着你,肯定已认为你有罪了。等事情都忙完,他们就要提审你了,这事根本就说不清楚,没人可以知晓当时的情景,师兄又要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叹了口气沉默不应,他见状急道:“师兄,我现在就带你走好不好?”
“你想劫狱!”我心下一惊,突然想通他此刻出现在这里的意义。我挣开他的手,有些生气:“不行,我不能逃。”
“难道留下来等死吗!”他伸手想再抓住我无果,紧紧扒着铁栏恨道:“宗门和云峰就这么重要吗!”
我气他一根筋,且不说能不能跑的出宗门,若我真逃了,岂不是要背负叛门的骂名。眼见他掏出剑要撬门,我担心动静太大引人来,到时候难以收场,伸腿出去踹他,告诉他哪怕撬开了门我都不会跟他走,让他赶紧滚。他捏住我横踢出去的脚,生气又委屈的瞪着我。
现在这场景太蠢了,他疯起来真是毫无道理可言。从想起重生后就压制在心头的火燃烧我剩余的理智,我口不择言:“是不是褚师兄让你这么做的,你就这么听他话吗!快给我滚,否则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我!”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片刻后缓缓放下我的脚,转身大步往外走去,没几步又气势汹汹的转了回来。他红着眼眶与他凶狠的气势不符,我心下一软,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话太重了,想说两句哄哄他,又拉不下脸面,尴尬的立在原地,他将怀里的药瓶掏出来塞给我,“那日你若摆脱不了嫌疑,就乖乖跟我走,行吗。”
我绷着脸皮应了,催促他快走小心别让人发现了,又叮嘱他:“让师姐他们别担心我,也别惊动师尊。”
“好。”他深深看了我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又过了些时日,宗门总算整顿好有空过问我的事了。四名戒律堂的弟子来到监牢,说掌门请我去问事,他们态度还算客气,并未用剑押着我,只将我围在中心送到了主峰,交给了掌门的两名亲传弟子。
我被他们领到了议事厅,掌门坐在主位上,旁边站着褚师兄,脸色有些白。堂上还站着另一名弟子,看样子好像是那天巡防的领队。各峰的长老都在,看到我后很是意外,他们互相传递了下眼神,似乎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师姐坐在云峰的位置上,绷紧了脊背担忧的望着我。我朝掌门和各峰长老行礼,趁机偷偷朝她眨了下眼,示意她别担心。
掌门端起茶杯啜饮,待他放下茶杯后,一旁的褚师兄开口道:“各位长老,有赖大家和弟子们的付出牺牲,剑宗如今才能顺利度过难关。但在魔修攻山期间,阵门被人蓄意破坏,差点酿成无可挽回的局面,幸而有惊无险,我们剑宗才能在魔修围山下保全下来。周师弟,你将那天发生的情况,再仔细讲来,好让各位长老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
堂上的这位周师弟领命后,便开始讲述起来:“那天是魔修攻山的第三天,很多人都调往了山门参战,宗门内巡防的人员就减少了很多,期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直到我们收到了求救的信号,我领着最近的一组人员立即赶往了出事的地方。我们在远处见到阵门显形,预感大事不好,奈何脚程还是太慢,眼见阵门附近的灵气衰弱了下来,便知道有人在破坏阵门。待我们急冲冲赶到附近,只见云师兄扑向阵门,然后听到那弟子大喊云师兄要破坏阵门,让我们抓住他,接着他就自爆了,云师兄受伤倒在了一旁昏迷不醒。当时情况混乱,我们援助不力,分不清是那个弟子是要破坏阵门还是要阻止云师兄。所幸,我们检查了一遍阵门发现并无大碍,就留了人看守。因无法判断事情的真相,只能将云师兄收监,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禀告了掌门。”
长老们听完之后很震惊,纷纷表示兹事体大,必须调查清楚。如果阵门被破坏,护山大阵失效,到时被魔修攻进山门,宗门损失将会无法估量,哪怕最后能将魔修驱逐,剑宗怕也是元气大伤,需要缓上许多年了。
师姐紧蹙着眉,她站起来向掌门行礼,“还掌门请明鉴,云溪是不会做出叛门之事的,其中一定是有误会。”
掌门并未表态,安抚她坐下,示意褚师兄继续。
“云师弟,你被关了这些时日,可有反思自己犯了什么错?”
我撩袍单膝跪下,“弟子知错,弟子不该违背宗门命令,无召返回宗门。但毁坏阵门之事弟子不认。”
“你本应该去铸剑派,为何半路独自潜回宗门?又为何会出现在阵门附近?那弟子指认你想要破坏阵门,又是为何?云师弟可得好好解释一番,不然这叛门之罪无法洗脱。”
“掌门容禀,”我向掌门又行了一礼,缓缓道:“我得令下山后始终惧怕是魔修的诡计,到了心绪不宁的程度,便独自脱队返回宗门。”修炼行的都是逆天改命之事,直觉这种事拿来说没什么奇怪的,“等我回山时,在山下正好撞见一弟子鬼鬼祟祟与外人接触,我便起了疑心,躲在暗处跟了他几日。那天我跟着他去到后山,他操作一番后让阵门显了形,我才知道他的目的。当时魔修正围攻山门,我心知这弟子定是受了蛊惑背叛宗门,情况危急,我先发了求救的信号,等不来救援我只能自己先上。幸好想要制住他并不难,待我拿下他捆好,正打算交给赶来的巡察队时,结果他竟然打算神魂自爆。我反应不及,只能先护着阵门,哪知他临死还要诬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