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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众文学>西楼良夜by焦绿长佩 > 第4章(第1页)

第4章(第1页)

若是有人认出郎君的身份,说不定会当场佩服到五体投地,也不难理解这人儒雅中又杂糅着一股骨子里的野性的独特气质。

晏老将军於北漠苍狼山一役战死沙场。其子年方十七,愤而请缨,兵退北漠。守边五年内,向北攻入北漠腹地,杀敌甚众。北漠王默棘连向大泱国进贡,成为大泱藩属国。二十有二凯旋归京,封镇国将军。

晏西楼——那是由边关的风沙打磨出的利剑,是用敌人的鲜血酿出的烈酒,是大泱国最英勇的儿郎。

一柄黑色长剑置於案上,晏西楼喝着壶里的酒,拨开珠帘,向外头探瞧。

从帘外迎面走来一位与他年纪相仿的郎君,一张脸长得和气,正晃着手中的酒坛,笑嘻嘻地掀了帘子,凑到晏西楼身侧。

「哎呦,晏清鹤,晏将军!在这儿打坐念经呐!你现在就像那个进了女儿国的唐三藏,死坐在这儿装木头,屁用没有,还抢小爷我的桃花。」

陆漾川一张嘴就停不下来,对眼前这榆木脑袋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不是你唤我来陪你逛的?」晏西楼斜斜瞥了人一眼。「若是不需要,我便回了。」

言罢,他作势便握了案上的剑,欲起身离开。

陆漾川也真是怕了他了,忙着将人按下。

「祖宗诶!你还真当我喜欢这地方?」陆漾川叹了口气,神色严肃了些。

晏西楼不置可否。

「方才遇见个从西南来的商人,打听到一些事儿,你身上的毒,约摸是从西南来的。」

归京途中遭袭,晏西楼一时不防身中暗箭,箭头上的剧毒让他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儿。亏得清毒及时,可仍旧馀下残毒,每每发作便遍体寒凉,经历钻心蚀骨之痛。

「西南之毒,那恐怕解药难寻了罢。」

晏西楼斟酌着西南两个字,想着那些刺客後颈上的刺青——一只百足虫。

西南边境由西南王傅准镇守,是当今天子的叔叔。

晏西楼久离京城,对大泱形势了解不多。他本以为归京遇袭是京中有人坐不住起了歪心,却没想事情远没有想像的那般简单。

「自然难寻,若是平常的毒也好解…可那商人说你中的毒听着像是寒毒,这毒在西南都他娘的是个传说。唉,好死不死中个这什麽狗屁毒,跟着你可真是操碎了心!」陆漾川狠狠地灌了一口酒。

「对了,昨日进宫之时,你可将此事告知陛下了?」

陆漾川犹豫着问出一句,再抬眼观瞧晏西楼的神色,已是猜到了七八分。

「看你这样,想必陛下是不知道了?嗯,不知道也好,保不齐是谁想要你这条命呢……」陆漾川意味深长地敲敲桌面。

晏西楼抬盏抿了口酒,指尖摩挲着剑鞘外面的花纹。这点他倒是不疑,就算是不计情义,皇帝也不会傻到在根基方定时自断其臂。

「还有昨夜,那故意找茬的永宁王!我还真怀疑过是他想要你的命,天知道你们两个是怎麽结下的梁子,不过说实话,他那一身功夫也不赖,可要跟晏将军您比,还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哈。」

「你确实想多了,不会是他。」一提到永宁王,晏西楼倒是一反常态,回复得极快。

「这可稀奇了,你竟然信他?」陆漾川奇道。

晏西楼也不解释,目光望向帘外。

「清鹤,你很反常啊!」

陆漾川支着下巴,眯着眼睛细细端详着晏西楼,试图从晏西楼脸上读出他想要的答案,只是瞅了半天这人还是一副表情,扫兴地叹息:

「还别说,昨夜你真是手下留情。那傅良夜可是拼了命想要你出丑呢!按你素常的脾性,无论谁找你单挑,早被你速战速决了。就我跟你对打那次,你可是把我胳膊都打脱臼了,哪还像昨夜那样怜香惜玉,陪着那混蛋玩了那麽久!我说,你可别拿『为了给陛下留些颜面』当藉口糊弄我,这可不是晏将军的作风。」

晏西楼无奈地闭眼,眼不见心不烦:「随便你怎麽想。」

陆漾川一副怨妇脸,说着说着还喝了口茶,嬉皮笑脸地凑近:

「诶?我听说这永宁王傅良夜可是天天混在脂粉堆里,说不定此时也在这挽月楼快活呢。」

晏西楼闻言,正抚着剑身的手僵了僵,片刻後指尖贴到了心口。

隔着了一层布料,仍旧是冰冰凉凉的触感——衣襟里,藏着一块手工雕刻的小玉佩。

「罢了,罢了!不提那人,扫兴!」

陆漾川蹙眉,仰头将壶中的酒一饮而尽,被喉间辛辣热意激得舒坦地哼唧一声,腿便翘上了桌案,一身久经行伍的痞气。

「哎呦,你这人,真真儿是没救了!能让晏将军相信的人可不多了,可别是琢磨着要无情无欲了却残生了罢!要真是这麽想的话,作为同你出生入死的兄弟,我劝你抓紧丶最好现在就剃度去做和尚,也别打什麽仗了,好好儿消消杀孽,超度超度死在你刀下的北漠鬼。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呐,阿弥陀佛。」

陆漾川夸张地双手合十,学着法门寺的圣僧模样念经一般在晏西楼耳边叨叨出一串废话。

晏西楼指尖无意识地在桌案上轻点,显然已经不耐烦了。

陆漾川将晏西楼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也没在自讨没趣儿。此时正无聊地拨开帘子瞧着外面的热闹,与姑娘们眉目传情,讨些甜果子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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