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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诸非相又看见王怜花从墙头越过来。明明有正经的路他不走,非要横穿竹林翻墙而来。
不过诸非相是个比起走正道也更喜欢翻墙的人,所以对王怜花翻墙这一举动没什麽反应,不管怎麽样,总比王怜花穿着女装来恶心他强。
他只觉得王怜花比自己还无聊。
若非无聊,怎麽还会在连续两次吃瘪後还来见他?
总不至於是喜欢他喜欢得要死。
「三天。」诸非相朝他竖起三个手指,「连着三天来找小僧是想体验被扔或是点穴麽?没想到你竟然有这样的癖好。」
王怜花笑道:「你一个人无聊得紧,我来陪你解闷你还不高兴麽?」
诸非相也笑:「你不觉得你来了之後小僧更不高兴了麽?」
王怜花作惊奇状,上下打量他一道,诚恳道:「不觉得。」
诸非相赞叹道:「王施主,你这脸皮倒是不薄。」
王怜花皮笑肉不笑:「诸大师过奖了。」
诸非相露出一种很满意的神情。
看来他确实喜欢别人这麽称呼他。王怜花在心里想。
一个称呼而已,王怜花倒不至於揪着这点不放,一声喊出口之後再喊便没了顾忌,只是不管何时只要他称呼诸非相偏偏要加上姓,「大师」与「诸大师」之间总有一层距离,即使王怜花显得乖巧近人,在那声称呼下却似乎有一层看不见的墙。
诸非相懒得管王怜花怎麽想,他只是因着王怜花一直不变的称呼响起了过去的事。
他们是「大师」与「诸大师」混着叫。
他们。
那些事恍如昨日,闭眼就能想起当时的情景。
诸非相抬眼看向王怜花,对方今日依旧顶着那张平平无奇的脸,於是诸非相说:「你这张脸小僧看得有些厌了,明日你要来的话最好换张脸。」
王怜花被他这点菜般的态度弄得十分无语,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含蓄地微笑,应了下来。
诸非相一看就知道他没有好主意,饶有兴致地摸摸下巴,竟然有些期待起来了。
王怜花此人戾气重,不可能对旁人言听计从,他若是听了也不会按旁人的想法做。
所以他好好的易容了一番才去见诸非相。从院中大步经过时下人纷纷投之以惊恐的目光,王怜花只做不察,心里满意,并得意地在诸非相面前亮相。
倒八字粗浓眉绿豆眼香肠嘴麻子脸,鼠目獐头,看一眼就脑袋疼。
王怜花得意洋洋,不怀好意,却未能如愿见到诸非相震惊或扭曲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