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朝:「…………」
他年纪虽然不大,但懂得已经很多,已有了自己的主见和看法。
对於张厚心安在诸非相身上的溢美之辞,顾惜朝有一小半部分并不大赞同,并且总觉得奇奇怪怪有哪里不对劲。
「我当然高兴。」
顾惜朝这般说道。
坦率地承认想法对顾惜朝来说是件难事,但张厚心有种引令放松的魔力,是位好师父。
「可你的剑感觉不太高兴。」张厚心困惑地问道,「莫非是我感觉错了?」
「……不是不高兴。」顾惜朝略有些窘迫地道,「我只是好奇大师为何会替苏公子治病……我甚至不知道大师会医术。」
红袖的病有城里的大夫诊治,诸非相看红袖的病不难治,便懒得多管,有些事不是无能为力,而是看是否愿意。
而很多时候,钱财能解决的问题算不得大问题。
至於苏梦枕这位病秧子,他重病缠身,诸非相纯粹是想看骄傲的少年欠他人情。
彻底痊愈是不可能的,襁褓中染上的病若是不及时治疗,会影响到寿命和生活。
诸非相没有什麽奇幻能力,他只能做自己能做的事。
但这些顾惜朝和张厚心都不知道,对诸非相的所有行为动因他们都一无所知,即使明白诸非相我行我素,却无法理解他究竟为什麽要这麽做。
张厚心陷入沉思。
作为曾经被诸非相救於水火之中的倒霉蛋,他倒是知道大师会医术。
大师的医术确实精妙,但不太温柔,饶是连杀手生涯里吃遍苦头伤痕累累的张厚心也疼得死去活来。
「为何要好奇呢?」张厚心问,「大师做事自然有他的理由,知道了又有什麽用?」
顾惜朝张了张口。
张厚心似有所觉,问道:「……惜朝你,莫非只是羡慕苏公子能与大师朝夕相对?」
顾惜朝:「没有!」
张厚心:…………
*
苏梦枕着实有些冤。
尽管他是诸非相的病人,但和主治大夫一天也见不到几面,尤其是在诊治判断病情的那两日之後,苏梦枕便一直在喝药丶药浴丶喝药丶药浴之间循环。
他见张厚心的次数,比见主治大夫诸非相的次数还要多。
张厚心兼有为诸非相打理药材的活计,明白小徒弟的心事後,便打算领着顾惜朝一起帮忙,好告诉他其实苏梦枕没有什麽好羡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