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弟子无一人能解穴,直到翌日辰时两人才恢复自由。
邀月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飞身直朝离宫而去。
天光微亮,山间空旷,流云从头顶掠过,朝阳初升。
赤衣年轻人盘腿坐在屋顶,居高临下地望着飞奔而来的姊妹两人,很好地诠释了什麽是反客为主鸠占鹊巢。
朝阳之下,年轻人眉眼弯弯,染上一层温暖又耀眼的橘色光芒,飘渺出尘,令邀月有一瞬的怔愣,随後停住步伐,目光冰冷地与其对视。
诸非相笑意盈盈:「看来两位施主迫不及待地想见小僧,被定了这麽久,还有如此充沛的精力,着实令小僧惊讶。」
邀月冷冷道:「你还留在此处,也着实令我惊讶。」
诸非相善意地提醒:「赢的人是小僧,不是施主你。」
邀月脸黑了。
东方日出,金光覆流云,清风温柔似水。
诸非相注视着天边的赤日,道:「江枫对小僧说过一句话,强扭的瓜不甜,有些事强求不得。」
邀月嘲讽:「和尚还会管别人的私事麽?」
离宫宫门紧闭,未有人出来相迎,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声息。
邀月心中隐隐有不妙的预感。
诸非相的话印证了她的预感:「出家人慈悲为怀,助人为乐,江枫拜托小僧,小僧自然要实现他的愿望。」
邀月:「江枫呢?!」
「走了。」
诸非相胳膊肘撑在膝盖上,歪着头看下面神色不一的两人,眼中泛起趣味。
他眼力好,方才说出这句话後下面两人神色皆有变化,都是愣住,邀月随後面露愤怒,而怜星却垂下眼,神色怅然。
邀月道:「他何时走的?」
诸非相笑眯眯道:「五个时辰之前。」
「是小僧送他走的。」
年轻人还在继续说,邀月握紧了拳头,已经不想再听下去。
「夜间的风实在是有些冷——」
恰逢此时,宫门被人推开,江枫神色无奈,大声道:「大师,粥熬好了!」
他在里面听诸非相忽悠人,窘迫得坐立难安,终是没忍住冲动,出来纠正。
骗人不好,骗邀月宫主更不好。
江枫不敢想像邀月生气後会做出的行为,但唯独确定一点,邀月生气後不会做出什麽好事。
邀月:「……」
怜星:「……」
诸非相跃下屋顶,抬首後笑容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