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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寒山皱眉想。
她都能把齐鹤那种小屁孩当男的看,偏偏把自己当闺蜜当基友当大姨家的傻表哥看。
怎么这么不公平?
怎么只有他一个人隔着两层厚厚的羽绒服挽着她胳膊走路时,根本感受不到两个人姿势的滑稽,满脑子只能记得起来她带着洗发水味道的头发和笑意盈盈的侧脸。
脸颊圆圆的、鼓鼓的,鼻尖翘起来。
厚重的冬衣下被层层捂住的胸口在喧闹的街道上暗自震耳欲聋。
圣诞节的时候,刘振跟白琬宜两个人出去过二人世界,宿舍里光头哥头发长出来了,要去找暧昧对象表白。
许寒山一个人留在宿舍里,在床上摊成了大饼。
江如鸣出去看演唱会了,也不知道是跟谁一起看的。但许寒山看过齐鹤的朋友圈,他转发过同一场演唱会的宣传海报。
……操他二大爷的。
许寒山翻了个身,头没洗脸没洗地打开手机玩游戏。结果第一局他就遇见了傻叉队友,玩一半下线挂机了,他问候了这人全家,结果人家最后轻飘飘来了句:
“女朋友到了,再不走约会迟到了,保重,兄弟们。”
许寒山沉默了几秒忍不住骂了一句。
晚上的时候,他刚洗完澡,上床准备继续颓废地躺着,结果电话忽然响起来了。
他看着屏幕上备注为“损我五十年阳寿的小姑奶奶”的来电,枯等一天的寂寞、不安和疲惫竟然瞬间就褪去了。
他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雀跃的声音接起电话。
“……喂?”
许寒山到的时候,江如鸣正趴在路边摊的桌上睡觉,脸颊被自己的手臂压得变形。
何燕然见他来了,赶紧道:“来来来,快过来。”
这儿是学校后门一个小烧烤店。刚才江如鸣喝得醉醺醺地给他打电话,说话都前言不搭后语,最后还是旁边的何燕然接过去说清楚了她们在哪儿。
何燕然似乎也喝了点酒,但是仍然清醒。
她捏了捏鼻梁,对许寒山道:“你来了也好,背鸟鸟回去方便点儿。”
许寒山弯腰看了眼江如鸣的脸,问道:“怎么喝这么多?”
何燕然摆手道:“没喝多少,她酒量不行,一瓶多就醉了。我让她少喝点,她偏说有数有数,结果一不注意就喝趴下了。”
许寒山听得笑了出来。
“菜,还爱玩。”
他背起江如鸣之前,忽然想到了什么,问何燕然道:“她不是去……听演唱会了吗?就你们俩?”
何燕然:“不是,就她自己。那票可不好买,我们全宿舍帮着也就给她抢到一张。”
她嘟囔着,跟许寒山并排往学校里走,江如鸣就趴在许寒山后背上,一动不动乖巧得要命。
许寒山平时步频其实很快,但现在,他一步一步走得特别稳当。
或许是因为背着人姿势不自在,或许是因为后颈贴着的滚烫的脸颊,又或许……是因为江如鸣醉醺醺在他耳根后嘟囔的什么“好晕为什么床会动”。
许寒山步伐几不可闻地顿了一下。
他咬咬牙,大步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