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一直拿着正面,在试题上修修改改,自以为拥有接近正确的答案罢了?。
头顶上明明悬挂着一柄随时会掉落的剑,她却握着他所谓的那点“爱”,自欺欺人?地希冀着。
或许那些日子,她以为他们会永远在一起,她以为自己够份量,让闻砚初选自己。
最后她等来的是什么?
只?不过是一败涂地。
而?现在,两年过去?了?,当初该割舍的,都已经差不多要忘却,可他却又出现。
像从前一样?,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要同她和好?
可是,闻砚初,我的青春又有几年呢?
或许你根本不明白,又或许你从来就没有考虑过。
你给的那点爱,等到需要抉择的时候,就被排到了?最后面。
买了?这?只?股的人?,自然也就输得一败涂地。
你闻砚初的爱,实?在是太过一文不值了?。
她或许确实?是感受到过他的爱,但她始终不知道,他真?正爱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的。
在她的幻想之中,至少,他不会让那个人?输得那么难看吧。
勾唇笑了?笑,好像是想通了?什么,谢琬琰的心中又很?快升起一种不可掌控的无力感,站在镜子的另一面,嘲笑起了?自己。
痴心妄想。
“闻总,过去?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我也不知道,你的话哪些是真?情流露,哪些是虚情假意。但是两年也已经过去?了?,该放下的,就放下吧。”
说完,她伸出手去?掰闻砚初的手掌,一根一根手指地去?掰开,他默默地抗拒着,她也不让,仿佛没有看见一般,固执地做着眼前的这?件事情。
“那我问你,你让我放下的东西?,你就放下了?么?”
身后坚实?的胸膛猛地靠近,牢牢地揽住胸前,将她从后给抱住,声音里是化不开的晦涩和留恋,
“告诉我,难道你就放得下么?”
谢琬琰无望地闭了?闭眼,
“闻砚初,我们本就是一场交易……
更何况,两年前,你不就做得很?好么?”
“琰琰,你还在怪我对不对?”
声音凑得更近,他炙热的鼻息扑在她的脖颈上,让人?难以忽视。
“原谅我,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心一紧,像是一整颗柠檬被攥紧,从里面榨出酸涩无比的汁水来。
“不可能?,不可能?的,天底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她扭动?着身子,转过来仰面望着闻砚初,眼中凝聚了?些许泪水,将落未落。
“闻砚初,你还说我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你现在这?种行为,不就是把我当成随便?的一个玩偶,你想得到,就要得到的吗?!”
“那我的心呢?!你有没有考虑过它会不会痛,它会不会难过呢?”
她的声音逐渐低落下去?,心里有想要据理力争的话正汇集成段,但心气却先泄了?,情绪像是溺亡的海,逐渐将她吞没,将她掌控住。
胸口微微起伏着,无法平静,难得的,她竟也有理智被情绪影响驾驭的这一天。
可是,或许爱本来就是情绪化的。
爱上这?样?一个人?,便?更是错上加错,从某一天开始,只?要有关于他,她就再也没有清醒过。
温热的下颌忽得被两只?手掌握住,身前高大的人?俯身下来,亲吻她躲避般合上的眼皮。
皮肤亲密接触的那一瞬间,原先凝在眼眶中的泪也彻底滴落下来,砸了?下去?。
她没有动?。
两个人?之间隔着些许空,除了?他低头在她面上印下小心翼翼的吻,谁都没有更多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谢琬琰主动?后退了?一步,仰面望向?方才直起腰的人?,一开口,声音轻得不能?再轻。
“就这?样?吧,闻砚初,两年前,你没有跟我告别,今天,就当是好好告别了?。”
语罢,对面的人?脸色不大好地回?望过来,与?她对视着,似乎不愿她给了?这?样?的答案,放缓了?声音,有些无措地继续说,
“能?不能?不要这?样??
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能?的。
她摇了?摇头,又后退了?一步,俨然没有一点要信任他的样?子。
结束了?,他们就到此为止了?。
她要的并不多,爱她也没有很?难。
她从来想要的,都只?是一点点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