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宠?暖床!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陷入了循环似的不停地在他脑中回旋,气氛突然变得暧昧,仿佛周围的空气都粘稠起来,他紧张得手足无措。
余裳把他放在床上后没有起身,双手撑在他耳边看了他一会儿,见他紧张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是怕自己对他做些什么吗?
他坐回床上,和他分开些距离,开口道:“别听苏云灵瞎说。”
失去了眼前的阴影压迫,江小鱼这才觉得呼吸顺畅了。
余裳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站起身道:“我出去办点事,晚上回来,你在这睡吧。”
江小鱼从床上坐了起来,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为方才的胡思乱想感到羞愧。
余裳见他面露赧色,没忍住勾起了嘴角,伸手揉了揉他头顶的头发,抬步出去了。
外面的脚步声逐渐消失。
江小鱼懊恼地捶了捶自己的头,将身体大字型地摔回床上,轻声自语:“好丢人。”
今日苏云灵的一番话,像一块石子扔进了他平静的心湖。
在此之前,他从未对余裳有过非分之想,他从来没想过他和余裳之间会存在第二种关系。
可是当他知道余裳可能喜欢上男孩子后,他发觉自己好像突然之间萌生出一种不一样的心思。
这个心思很朦胧,很缥缈,让人琢磨不透,却又固执地扎根进了心里,根须深入,枝桠疯长,不受控制地埋了进去。
他的思绪顺着这根藤蔓不断延伸,甚至想到了如果余裳哥哥刚才吻他,他会怎么做?会推开吗?
如果余裳让自己做他的床宠,他会答应吗?会把自己给他吗?
这个危险的设想瞬间将他惊醒,如一盆冰水当头淋下,把他心中的浮躁和潮热浇了个透心凉。
他不由得问自己:江小鱼你愿意做余裳哥哥的床伴吗?
答案是,不会!
至少……现在不会。
余裳从医院出来,面色有些凝重。虽然已经猜到了结果,但他还是报着一线希望,可惜没有奇迹。
医生告诉他,江小鱼已经错过了语言的最佳发育期,再加上他有轻微的自闭症状,很多时候保持沉默,这也加大了他的语言障碍。
在这种条件下,他能读完高中已经是上天厚爱了。
最后,医生给出诊断,江小鱼的语言功能已经丧失,不出意外这辈子都无法说话了。
余裳骑在机车上,一条腿支着地,掏出根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辛辣的气体过肺溢出稀薄的烟雾,仿佛只有尼古丁的刺激才能压制他心里那密实的惜痛。
一根烟抽完,他又掏出一根,刚要点燃就见远处来了一群人,为首的竟是李正,后面还用担架抬着个人。
余裳皱了皱眉,他怎么来了?
李正此人鲁莽狭隘,做事冲动又特别好面子,喜欢摆排场,每次出门都带着几个小弟前呼后拥,耀武扬威低俗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