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规?江小鱼扭头,什么家规,他从来没有听过。
乔游找事不是一天两天了,江小鱼不擅长和人斗,干脆冷处理地不睬他。
他输入密码就想进去,书房以前没设密码,乔游来了以后才设的。
乔游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来,抓住他的胳膊一把将他扯开,自己则挡在了书房门前。
他双手抱胸:“我说话你没听到吗?书房禁地,不准入内,哼,别以为余裳不在,你就可以偷摸溜进去,到时惹了余裳生气可就不是把你像块破布凉着那么简单了。”
江小鱼皱起眉,掏出本子,写道:“什么家规?”
“又哑巴了?”乔游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要不是你这张脸长的……”
说到此他厌恶地瞪了他一眼,“家规你没抄吗?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懂?难道嘴哑巴脑子也不好使了?”
江小鱼摇摇头,写道:“我不知道什么家规,余裳没有给我立过规矩。”
乔游脸色有些难看,狐疑地看着他,撇撇嘴,嘲讽道:“你不知道?呵,骗鬼呢吧,你以为你是谁啊?怎么?李嫂叫你声小少爷,你还真把自己当少爷了。”
他刚来那几天,天天被余裳叫到房里抄家规,到现在都没上去床。
在此期间他诱惑过余裳几次,但都没成功,他甚至怀疑余裳是不是那方面不行。
有一次他瞅准时机,大着胆子去勾引余裳,光裸着身子从背后抱住他,手顺着腰线往下摸,这种欲情故纵的手段很少有男人能把持得住。
结果被余裳扭着胳膊摔倒在地上,他被摔得七荤八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余裳粗鲁地抓着头发从地上提了起来。
他仿佛完全变了个人,那狠厉冷血的眼神和附在耳边阴森的警告,像把利剑刺在他身上,让他战栗恐惧,现在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而这些,在他看来,江小鱼早就已经经历过了,否则他怎么可能那么听话。
可是那天江小鱼和余裳顶嘴,余裳气成那样,都没舍得动他一根头发,他躲在一旁看得清楚,余裳的反应,明明就是在吃醋。
因此江小鱼说余裳没给他立过规矩,他反倒有些迟疑了。
如果他说话是真的,那他和余裳……余裳对他……余裳究竟把他放在什么位置?
要说床宠,他来这快一个月了,从没见过余裳碰他,而且对他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他有时甚至觉得余裳对江小鱼还没有对他好。
余裳虽然没碰过他,却给了他很多钱,他们这种人没学历没本事,徒有一副好皮囊,跟着这些公子哥不就是为了钱吗?
但要说江小鱼对余裳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人,唐灼也不会把他送来做卧底啊。
他真是看不懂了。
江小鱼不知道乔游心里的弯弯绕绕,他这几天在房里不出来,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不想看到他。
乔游就差把他是余裳的人写在脑门顶上了,只要余裳不在家,他就趾高气昂的判若两人。
他有时不禁会想余裳到底知不知道他现在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江小鱼心里生出一个小恶魔,看到乔游不敢置信的眼神,突然就想刺激刺激他。
他挺直腰板,尽量放松心态,这样说出的话能更清楚些。
“余裳说,家里,任何地方,我都可以去,书房,也可以,你想管我,先去问问余裳,你够不够,资格。”
乔游一听,呦呵,一个小哑巴还欺负到他头上了。
他这段时间在余裳那里受到的打压一下子就爆发出来了,连余裳对他的警告和训诫都忘记了。
他心想就算江小鱼以前是余裳的床宠,现在也过气了。
他顿时恼羞成怒,撒泼着抬手照着他的脸就扇了下去,尖锐道:“我今天就替余裳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轻重的哑巴。”
江小鱼目光一凛,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他的手,紧接着手腕猛地用力一甩,将他整个人甩开了两三米。
他从小是被打大的,不仅抗揍还会躲。而且余裳哥哥教过他,有人打他要还手,他时刻记得。
乔游险些摔倒,后退好几步才站稳,他震惊地看向江小鱼,吃惊这个平时闷葫芦一样的小哑巴竟然也有锋芒毕露的一天。
江小鱼冷冷地看着乔游,眼中多了分鄙夷,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可笑,他怎么会和这样的人争风吃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心里在这一瞬间豁然明朗,不免嘲笑自己这段时间竟然因为这样的人郁郁寡欢。
他不想再和乔游做无畏的争执,没再多说一句话,转头输入密码推门走了进去,将他和乔游隔绝在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乔游气得要死,他盯着那扇门半天,然后视线慢慢地落在了那个密码锁上。
他想起唐灼对他的交代,此时岂不正是时机。
他心脏跳得飞快,一想到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就头皮发麻,背脊都是凉的。
他紧张地左右看了看,胆战心惊地上前,从兜里掏出一个电子设备照在密码锁上头,按键上顿时显现出来几个指纹痕迹。
乔游将其收集,手指紧张得直发抖,收集后他连忙揣起设备,仓惶地跑回了房间。
苏离手里端着酒杯,液体沿着杯壁轻轻摇晃,“你最近怎么了,这么不在状态。”
余裳从来不和人谈他的感情问题,今天喝了点酒,再加上心情郁卒,忽然就想找人说几句。
他把杯里的酒一口干掉,长叹口气:“江小鱼最近可能到叛逆期了,总是闷闷不乐,问他什么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