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哨所修建野外,深入人烟稀疏的地域,所需的亮度只?会比城市更高。
白炽灯的光芒照得大半个天空都璨如白昼,像此时长?夜漫漫的草原上唯一的一点?希冀。
他们在不眠不休地拯救着一个生命。
不知?所起的晚风吹动草坪,克劳德跟凯撒无心睡眠地挤在一起。
“哥哥。”克劳德提议,“明天咱们让人类带我们去看看他吧?”
凯撒:“人类不会让我出去的。”
人类一直对美洲豹保持着一定程度的戒备,从未真正地放心过?这头猛兽。即便他们双方都对彼此展露了极大的善意。
“没关?系。”克劳德想了想,又?说,“如果他醒了,等我回来,就把情况原原本本地告诉你。”
“嗯。”凯撒同意了。
向来暴躁的美洲豹眼下平静得有点?过?分,让克劳德胸中泛起说不上由头的慌。
“哥哥。”直到临睡前,克劳德还?是不放心,叮嘱道,“答应我,不要擅自行动好吗?”
卧在一旁的美洲豹目光闪烁。
他意味深长?地盯着克劳德看了会儿,说:“……好。”
得到凯撒的承诺,小狗这才安然地闭上眼睛。
或许是夜色太深,凯撒视网膜里反出的光太亮,克劳德并没有注意到美洲豹眼底那抹转瞬即逝的愧色。
天高地阔,却没有谁能明白凯撒此时的心情。
动物?的一生算不得长?,区区二十年,他不想背负内疚地活着。可谁知?天意弄人,他越是想要弥补,想要赎罪,想要偿还?,就滚雪球似的欠得越多。
克劳德的肩膀,小猪当年自尽,黛绮丝和她的孩子今天会出事……都是因为他。
这一切都是他的过?错,他的疏忽。
克劳德已经为他受过?一次伤了,不能再有第二次。
“对不起。”
听见小狗逐渐响起的呼噜声,趁克劳德熟睡,凯撒站起身来,最后嗅了一口?他的气味。
"原谅我。"
凯撒不见了。
克劳德着急地在院子里找了一圈,连凯撒平时最爱躲懒的假山下面都找过?了,都没有美洲豹的踪迹。
那么大只?猫,居然一夜之间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蒸发了。
“嗷呜——”
克劳德焦急而尖厉地嗥叫起来,并且一声高过?一声,带着与狼嚎一般不相?上下的穿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