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见了便笑,他晓得香秀脸皮薄,喜滋滋地吃着,觉得再没有比这鱼肉更好吃的了。
等入夜了,只剩两人独处时,他才缠着香秀问,“怎么只给我夹鱼?”
香秀抖开被子,不晓得他搞什么名堂,又羞又恼地说:“我闲的。”
水生拖长音哦了声。
其实这几日来,他渐渐摸清了香秀的喜好,尤其知道她并不欢喜夫妻亲热之事,两人毕竟还没啥感情。
他那些成亲的兄弟说的话没一个能听的,水生叹口气。
“做什么叹气,”香秀瞅他。
水生说:“想你发发好心。”
“我又不是菩萨,发什么好心,”香秀不看他,侧向另一边轻声说,手里却搅着被子一角。
水生也绕到另一头,香秀抬脸瞧他,他便伸手点点她的脸,由点再转而捧着她的脸,她没拒绝。
屋子里仅有一豆灯光,墙上影子交叠,实则仅脸颊相贴。
夜风吹散了模模糊糊的咂咂声,喘气的间隙里,水生还问道:“阿秀,明儿我给你做鱼粥吃好不好?”
香秀虽则衣裳完好,心却鼓鼓跳,舌尖像吃了辣子一样发麻,吮得她疼死了。
真是昏了头,她发誓,她绝不再发好心。
红糖姜片
◎桂圆红枣汤◎
说过绝不发好心的香秀,第二日吃到了鱼粥。
水生难得的厨艺都在粥和饭上了,其他菜只能清炒入味,算不得好吃,倒是这碗鱼骨煎过,水滚鱼片,再用鱼汤吊出来的粥滋味很是不错。
福妞吃的津津有味,还要追问,“哥,你怎么做了鱼粥?”
之前明明说做鱼粥挑刺麻烦死了,喝点清粥配小菜就得了。
水生摸摸嘴边破了点皮的地方,他说:“给发了好心的菩萨做的。”
福妞抬头茫然地跟满仓对望,什么菩萨要吃鱼粥。
埋头喝粥的香秀真想呸他一口,什么话也讲得出口。
可她也作怪得很,昨儿吃自个儿做的鱼,偏生觉得吃起来酸,这会儿喝着粥,明明是咸口的,又觉得吃到嘴里甜丝丝的。
这次她没闹别扭,全当做无事,总不能老嫌弃人家。
今儿个瞧起来天阴蒙蒙的,香秀便把豆腐晒在了屋檐底下,自己继续编笼子,水生削着竹子说:“估摸着要下两日雨了。”
“等下完雨,家里几亩要种秧苗的白板田得翻了。”
水生爹娘留给他好些田,光是水田就有六亩,其他零散的田地也全是肥田,总有十二亩。
之前他种水稻、糯米,其他的田则种黄豆、高粱、油菜,再卖给镇上的铺子换点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