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稀里糊涂就过来了,不怕你笑话,我连啥是叛逆期都不知道。」
梅姐大大咧咧地说。
简婕好不羡慕,说:「还是女儿省事,怪不得都说是贴心小棉袄呢!」
「咳,说句实话,我们这样式的家庭孩子都养得粗,每天开店干活忙得团团转,吃饭都得瞅空,哪管得了她这个情绪哪个情绪的?!说句你不爱听的,也当然也不一定有道理,你呀,就是对北北太体贴入微了,孩子都不经惯,越细致他事儿越多!」
梅姐没多少文化,说的都是自己的贴身体会。
简婕却被触动了,觉得她话糙理不糙,自己已经够开明了,顾念北却依旧怨气满腹寸步不让,归根到底还是不够严厉,只做了慈母,没扮演好严父的角色。
这麽一想,她的心更硬了几分,随他怎麽闹去,就算是翻了天,孩子最关键的那几步她必须得把好关了。
也许有点矫枉过正,但孩子爸爸不在了,她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让他有一点点风险。
她最近过得何尝容易?不仅为了孩子焦头烂额,工作也一直提不起劲头,顾念北一天不开颜她这个当妈的心里总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还为此和周小松闹得形同路人势如水火,其实也不算完全形同路人,头两天俩人还碰到过一次。
那是个下午,蛋糕店进的材料送到了,刘小伟正忙着装裱一个生日蛋糕,简婕熟练地拉了个小推车出去接应了。
送货师傅赶单子,把几个箱子往地上一堆就走了,简婕吭哧哧搬到推车上,用绳子捆好,吃力地往面包店拉。
其实路程不远,总共也就50米左右,但有一个小斜坡,刚好东西又有点重,简婕几乎使出了吃奶劲儿,好容易快拖上去了,推车的轮子突然打飘起来,坠着她直往下滑,吓得她心脏怦怦乱跳。
十万火急之际,一股巨大的推力突然从後面传过来,把她平平稳稳地送到了坡上。
简婕好生感激,扭头向来人道谢,笑容却瞬间凝固了,是周小松。
他穿件很酷的黑色羽绒服,帽子扣在头上,神情冷峻,黑脸黑口,一副欠他八百万的表情。
简婕张着嘴半天说不出那个谢字来,周小松也不和她兜话,劈手把推车夺了过来,刷刷刷几步拖到店门口,啪地往地上一丢,扬长而去。
简婕追过去时他只剩个背影了,刘大伟听见动静推门出来,一看这情形,挠挠头,说:「你男朋友肯定是冲我,嫌我不怜香惜玉让你搬货了。」
「没有的事!」
简婕声音发硬,弯腰去抱推车上的箱子。
「你们小两口闹矛盾吵架了?」
刘大伟搬起剩下的一起往店里走,边走边八卦:「你说说你,找个长得帅的有啥用?脾气这麽大!」
简婕冷冷哼了一声,大的小大,一个两个都给她甩脸子,搞得他俩是牛郎织女,自己跟那个恶毒的王母娘娘似的。
其实过了急怒攻心的劲儿後她也冷静想过,公平地讲,周小松未必是故意把孩子往歪路上领,因为他完全意识不到自己有问题,他打心眼里觉得自己声色犬马的日子是人间潇洒快意人生。
可越是这样越没法沟通。
日子继续别别扭扭地过着,简婕改了态度,不再去努力感化顾念北了,她觉得梅姐说得没错,自己确实太由着孩子了,这么小就敢这麽对待长辈,再长大点还不翻天?
她满意地发现以毒攻毒的方式似乎更有效,自从她用同样冷漠的方式对待顾念北後,他明显气焰大减,蔫蔫的话更少了。
简婕很受振奋,觉得只要再坚持两天就可以结束战斗了,直到她突然收到学校的电话,说顾念北一上午都没来上课,也没有请假,问是不是家里有什麽事。
简婕的脑袋轰地一声炸开了。
顾念北明明像往常一样一大早就背着书包出门了,她最近是上午班,眼看着他上了公交车才走开的。
她赶紧给顾念北的电话手表打电话,却一直打不通,打开定位,发现手表在家里。
她气喘吁吁地跑了回去,一推门,电话手表就端端正正放在餐桌最显眼的位置,明显是故意留在那里的。
什麽意思?他离家出走了?!
简婕膝盖一软,几乎站不住了。
她哆哆嗦嗦地地给他通讯录上的每一个同学打电话,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再联系老师时,老师说已经查看了大门的监控,顾念北今天早上根本就没出现过。
简婕的心立刻急剧下沉,各种可怕的社会新闻争先恐後地往脑子里涌:车祸,被拐,跳楼,被人挖了眼珠和器官血淋淋地丢在荒郊野外…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拔腿就往外冲,小区旁边有个派出所,她得去报警。
不想刚出门就撞到了梅姐,梅姐看她脸白得像纸一样,赶紧拦住她,待问清情况後一颗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勉强安慰道:「现在才消失了几个小时,去了也白去,警察不会立案的,不如先想想他有可能去哪儿了。」
「我给他的老师同学都打遍了,都没见过他。」
「有没有可能去亲戚家?爷爷姥爷家什麽的。。。」
「对对对!」
简婕眼睛一亮,赶紧把手机拿出来,一家挨一家打,连韩秀云那里都打过了。
可谁都没见过他。
简婕再也绷不住了,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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