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赶紧放下闲话,投入到工作中。
等他们赶到酒店的时候,现场已经被先赶到的110民警保护了起来。
“新娘怎么样?”
来对接的民警摇摇头,“人当场就没了。”
几人哪怕已有预料还是忍不住沉默了一瞬。
“已经通知了法医,估计也快到了。”民警接着说道,“这案子恐怕有点难办了。”
众人扫了一眼噪杂大厅里神色或惊恐或猜疑的宾客也有些头痛,这么多人,光笔录和筛查都要做到头秃。
池欣阳一边听民警介绍情况一边观察着周围人的表情,好好的喜事变丧事,来得又都是相熟悉的亲友,所以大部分人的神情都是慌恐不安、悲痛难过的,当然也不排除少数一些人垫着脚尖一脸兴奋的朝前张望着,池欣阳一一记住这些人的脸,然后向着礼台走去。
穿过警戒线,几人看清了新娘的模样。
她穿着一身洁白的露肩婚纱,此刻这袭婚纱凌乱的铺垫在她身下,裙摆上更是印下了几枚杂乱的灰色脚印,应该是新娘倒下时,有人上来搀扶施救造成的,这本是危急之下亲属的正常反应,却也意味着,有些有效线索可能被有心或无意的毁掉了。
池欣阳的目光又落到新娘的脸上,她很年轻,模样应该也很靓丽,但此刻面部表情却扭曲狰狞着,由此可见中毒发作的过程应该非常痛苦。
新娘的母亲是一个身材富态臃肿,但打扮奢华的中年女人,此刻已经哭晕在丈夫怀中。
新娘父亲模样儒雅俊朗,身材高大,此刻抱着妻子,看着女儿,眼中含泪,一脸悲痛欲绝。
穿着精致面容英俊的新郎则是无力的跪坐在地上,神情颓丧的呆望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新娘,流着泪喃喃念着新娘的名字。
一众人很快进入状态开始勘查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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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言茶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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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高鑫媛,女,28岁,现在在自家企业也就是高升家纺里面担任挂命总经理,但她很少出现在公司,平日的生活就是逛街购物和旅游。”池欣阳负责的是新娘的信息。
“据她父母所说女儿性格开朗热情,甚少与人结怨,所以无法提供有效嫌疑人名单。”
“新娘的一些朋友则表示,虽然高鑫媛性格有些强势霸道,但出手大方,所以大家玩得还算愉快,虽偶有龃龉,但绝没有那种怨恨到要毒杀她的地步。”
“对了,高鑫媛父亲赵士华是入赘的,所以高鑫媛随母姓,因为生她时母亲伤了身子,所以她是独女。”池欣阳补充。
队里人听了这话果然精神一震,程震问,“她父母夫妻关系如何?”
“熟识的亲友表示两人关系和睦融洽,高母性格有些强势霸道,但赵士华性格温和沉稳,所以很少见两人争吵,但内里到底如何还要进一步再调查。”
对于一个男人,且还算小有身份和资产的男人来说,只有一个孩子,且还是随母姓的女孩子,他真能甘心吗?他会不会背着妻子在外面有其他子女?
而如果高鑫媛死了,那么赵士华的财产可就归婚外子女所有了,虽然这条律法很让人意难平,但事实就是如此,高鑫媛死了,婚外子女是最大受益者,当然,前提是赵有婚外子女。
如此一来,赵士华的社会关系就需要深挖一下了。
众人有志一同的在赵士华的身上标了重点。
跟着,赵腾飞说起他负责调查的新郎情况,“新郎周恒,25岁,虽然现在不讲究入赘这个说法,但据说双方已于婚前商定以后孩子随母姓,周恒毕业后进入高升工作,两人因此相识相恋,据悉两人非常甜蜜高调,朋友圈里隔三差五的秀恩爱。”
看起来到是两对甜蜜的“妇夫”。
“周恒家只有母亲和姐姐,生活水平较差,所以言语间对于入赘这事儿排斥不明显。”
徐建宇轻啧一声,“给有钱人家当女婿,这好事有什么可排斥的。”
“那让你去你去不去?”袁蓉蓉挤兑他一句。
徐建宇哼了一声,“我才不去。”
池欣阳笑着捧了一句,“咱徐哥可不是那种会为钱折腰的人。”
徐建宇高兴了,“还是小池了解我。”
“所以男方及亲属应该不存在杀人动机。”程震扯回正题。
赵腾飞摇了摇头“看起来的确如此,但你们知道我偷听到周恒母女说了什么吗?”
“什么?”众人看向他。
“周母偷偷问女儿,婚礼没办完,影不影响儿子分高家的财产,她女儿答,两人已经领了结婚证就是合法夫妻,婚礼完成不完成都不影响她弟分财产。”赵腾飞把两人的对话重复了一遍。
在场几人听完虽不意外,但还是忍不住啧舌,怎么说也是儿子媳妇啊,人还尸骨未寒呢,想的不是伤心难过,而是儿子能不能分财产,这也太刻薄了。
“太渣了!”袁蓉蓉愤愤唾道。
程震正在要说话,法医王主任送来了尸检报告。
“新娘死于四亚甲基二砜四胺,即du鼠强。这东西虽然已经禁售,但在农村集市上还是很容易买到的。”
众人听的心里一沉,来自仍多用现金交易的大集上,这意味着毒源这块无法给他们提供太大的有效线索了。
王主任接着说:“这东西无色无臭,是隐藏在糖果中被新娘吃下的。”
“糖果?”众人吓了一跳。
“现场的糖果都已经收集起来了,经检查,没再发现其他有毒糖果。”王主任示意大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