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允许自己有不足。」裴子星语重心长道。
「怎麽会?」
沈砚似无奈地瞥了眼桌上的粥,语气间带着几分装出来的惆怅。
「宁沅也不知怎麽,忽然送来这麽多各式各样热气腾腾的粥,我只身一人,实在是吃不完。」
比她送给你的还要热,还要多哦。
「原是宁小姐送的啊,我说这麽闻起来如此美味。」裴子星大大方方坐下,「所以你是喊我来与你一同分担?」
明决在一旁跃跃欲试:「公子,我觉得我也可以担下这等重任!」
「那倒也不必。」沈砚落座,单手支颐,「我只是让你们看看。」
裴子星:「……」
明决:「……」
*
沈砚提的要求不算过分,可宁沅着实有些忧愁。
所谓煎炸烹炒,第一步皆是倒油。
她曾在小厨房里看过揽星烧菜,令她最为恐惧的,便是在锅里倒了油後下菜。
那一瞬间的油与水相撞,总能让她主动脑补到热油从锅里溅出来,嘣至她的胳膊上,给她烫出几个大水泡。
她站在已经备好的食材前,惆怅地想:她可最怕疼了。
一旁揽星主动请缨道:「小姐,要不然我帮你做吧,你送给沈公子的时候别说漏嘴就行。」
「不太好吧。」宁沅有些迟疑,「做人最要紧的便是守信,他既有恩於我,我若是不早些还清这份恩情,早晚会遭报应。」
「没,没那麽严重吧……」
「怎麽没有啊,他总说回京以後去咱们府上提亲,可如今他连何为喜欢都不明白,我若真就这样嫁给他,那岂不是倒了大霉了?」
「其实不明白也没什麽啊,只要他人好,待小姐好,两个人相敬如宾,不就够了吗?」揽星不解道,「很多夫妻都是这样过了一辈子的。」
「不够。」
宁沅一边回答着,一边鼓起勇气把排骨倒进了稍温的油里,而後赶忙躲去了後厨的另一边。
「你看我爹和我娘,府中下人都说他们俩曾经相敬如宾,我爹也对她客客气气地照顾着,从未红过脸。」
「可不在意就是不在意,我娘病了,他虽知请大夫,却从不会亲自照料她。」
「我娘病故,留我一人活在世上,他便把这份不在意亦延续给了我。」
「你说他是一个很坏很坏的人,那也不尽然。」
「他起码让我衣食无忧活了十几年,也算给我维持了在他眼中的好出路,没任由继母给搅黄了去。」说着,她垂下眼眸,搅了搅手帕,「也就是和沈家的这桩亲。」
「但我在府上究竟过得是什麽样的日子,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小姐……」
揽星有些动容,旋即闻到了什麽稍有不对的味道。
宁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浑然把排骨忘在了脑後:「所以啊,我还是想嫁一个对我有深厚感情的郎君,能在我危困之时竭尽所能地力挽狂澜,而不是仅做好表面功夫,然後顺其自然地任由一切发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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