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星没有耽搁,忙点头应下,匆匆奔了出去。
宁府前,明决带着大夫,却被拦在了大门外。
守门的小厮第五遍解释道:「您终究是外男,烦请稍安勿躁,已经派人去通传夫人了。」
「奉我家公子之命,特地寻了女医为宁小姐治病,我可以不进去,你们带大夫入内即可。」
明决有些不耐。
这宁府的办事效率怎麽这麽拉?
他们已经拖了一柱香了。
总算来人,匆匆向守门的小厮耳语几句,小厮会意,忙同大夫道:「宁小姐确有不适,您随我来罢。」
大夫点点头,拎着药箱跟上,明决本欲跟过去,却再次被人拦了下来。
那人面带难色:「您还是不便进去了,您放心,肯定让大夫给小姐好好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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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揽星为宁沅煎好药,她忍着苦喝下去,总算驱了些寒意。
她裹在被子里,隐隐觉得有发汗之意,却听揽星叹了口气,道:「小姐,我方才煎药的时候,听闻二小姐那处半夜叫了大夫呢。」
「宁澧?她怎麽了?」
她自己落水至今,家中都不闻不问,怎麽宁澧相安无事地过了一天,反倒连夜请了大夫。
「不知道。」揽星摇了摇头,凝着自己沾了一身草屑的衣裙道,「唉,也不知这苦日子何时到头,除却按月的份例,小姐这儿什麽关爱都没有。」
「或许等小姐嫁给沈大人就好了。」
宁沅阖着眼睛,撇撇嘴。
得了吧。
沈砚和她爹极为相似,你不恰好凄惨在他面前,他根本不会主动多问一句。
要她嫁给他,岂非一辈子都要过上这样的凄惨日子?
她不以为意道:「我看难。」
她和沈砚的这段孽缘,唯有两法能解。
要麽他变得温柔体贴,要麽她另觅良人。
比起前者,她觉得还是後者更为现实。
「好了,我要睡了,你也早些休息罢,让你受委屈啦,小星星。」
「……你好肉麻啊,小姐。」
宁沅含笑翻了个身,浓浓困意袭来。
另一头,脑海中好容易安静下来的沈砚却彻底没了睡意。
自她的心声,便能大概推知宁府今夜发生之事。
没想到堂堂国公府的嫡长女竟能过得这般潦倒。
难怪她病了,也不肯主动请大夫。
明决那个废物东西暂且不提,她处理的方式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不知她还有这般决断的手腕。
在这样的环境里,藏拙确是明哲保身的方法,却也不能一味任由旁人作践,最好便是想法子自救。
院角未补的狗洞和书里夹杂的药方……
如此轻车熟路,怕是已用过不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