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君隐约想起,似乎是有这麽一封请帖,当时自己正暗自神伤,连回都没回。
莺儿见小姐没说话,上前替她答道:「我们小姐前几日病了。」
相思病也算病吧?莺儿想。
此言一出,李智气势瞬间变得慌乱起来,再看贺兰君,的确一副恹恹的样子,张了张嘴,想道歉,又不好意思,嘴硬道:「我又不知道,你怎麽不说?」
贺兰君轻声问:「你找我有什麽事?」
李智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过几日,我要跟我爹他们一块儿去罗州,很远的地方,我爹说还可以看到海。」
她在家里软磨硬泡好久,才让她爹同意下次出门做生意时,带上她一块儿长长见识。
这次去的罗州离安宁县有十万八千里那麽远,她的小姐妹们从出生到现在,都没离开过安宁县这块地方呢。
前几日的聚会上,她特意提了这事,还说回来要给姐妹们带特产,带礼物,可惜,贺兰君不在。
她也不能去贺府,显得她巴巴地炫耀,所以来满园春看看,没想到这麽巧就等到了。
贺兰君和莺儿对看了一眼,不明白她这话是什麽意思。
李智仰了仰下巴,像个骄傲的孔雀一样,冲着贺兰君道:「你要什麽礼物啊?我可以带给你。」
不是只有她贺兰君可以给别人送别出心裁的小礼物,拉拢人心,她也可以。
贺兰君垂眸,沉思一会儿,道:「如果可以,给我带本书吧。」
古人常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不知这答案,书中能不能寻到?
李智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什麽书,安宁县买不到。
可还是豪气道:「行,等我回来带给你!」
说完就告辞,又仰着下巴离开了。
莺儿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这李家小姐,脑子似乎和旁人不一样。
*
秋日午後,日光甚好,微风和煦。
满园春的後院里,一群绣娘把绣棚都搬到了院子里,晒着太阳。一边绣着花,一边闲聊笑谈。
贺兰君坐在旁边的石凳上,桌子上摊着帐本,却已神游天外。
「王婶,听说那个做花灯的韩昭就住你家那条巷子呀。」一个绣娘冲王大娘问到。
也不知这话题怎麽就从家长里短,蹦到一个做花灯的少年身上了。
王大娘顿了下,点了点头,道:「对,就住我家隔壁。」
「那麽巧呢。」问话的绣娘有些惊喜,又顺嘴问道,「哎,那她婚配了吗?那天瞧着,长得还挺俊呢。要是没有的话,我可把我家妹子介绍给她了,咱这肥水不流外人田呀!」
因为没有外人,绣娘们的言论就格外大胆了些。
已经成婚的绣娘纷纷打趣这看上韩昭的绣娘,未婚的小姑娘抿着嘴听着,晓月则有些担忧地看向了贺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