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
韩昭的这一声询问,倒把她吓了一大跳,肩膀一缩,显得愈发可怜。
韩昭不由得更放柔了声音:「是遇到什麽难处了吗?」
「没,没什麽。」她从嗓子眼里挤出来几个字,显然是不愿意说更多。
韩昭看她这样子,也不好再多说什麽,只能嘱咐道:「专心画画吧。」
郑晓月轻轻「嗯」了声,眼眶却已经红了。
上午的课程结束後,韩昭觉得还是有必要跟贺兰君说明一下郑晓月的情况。
回厢房的路上,她就把课上发现的异常情况如实告知了贺兰君。
「郑晓月的状态不对,似乎有什麽难言之隐。」
贺兰君在後面看不清前面的情况,又想起昨日莺儿告诉她,郑晓月竟然迟到了,没有按时来上工,把她吓了一跳。
好在只迟到了半个时辰的样子就赶过来了,说是在家里睡过了。
莺儿当玩笑话般跟她提起,她当时也没有在意,现在想来,应该和她今日的神不守舍有关系。
贺兰君沉思半晌:「我会留意的。」
*
绣房里,绣娘们坐在绣棚前,手中的银针飞舞,各色丝线在绣布上开了花。开店在即,大家都卯足了劲,想多绣一点。
手上动作不停,那爱说话的嘴皮子也没闲着,说些家长里短的坊间趣事。
绣房里不时有欢声笑语传出。
贺兰君站在房间外面,从开着的窗户往里望去。
一群欢声笑语的女子中,独郑晓月呆呆的愣坐着,手上的针握着,扎在绣布里,半天没有动,好似感受不到周围人的声音。
相邻的姑娘看她这呆愣的样子,拍了她一下,郑晓月才像回过魂来一样,手上动起来,把针穿过又递回来。
谁料那穿回来的针竟直直的扎进食指指腹。
「嘶!」郑晓月猛的把手缩回来,脸上疼的五官缩成一团。
「是扎到了吗?」
「怎麽这麽不小心?」
旁边的两个绣娘听到她的痛呼,关心的问道。
「莺儿姑娘那儿有药膏,涂点包上,第二天就好了。」
郑晓月却摇了摇头,把冒着血点的手指放在嘴里吸了一下,「不用麻烦,这样就行了。」
「月丫头,你还是去找莺儿姑娘,涂下药膏,包上吧。要是血粘在线上,你这半天可就白忙活了。」
说这话的是个中年妇人张大娘,她跟郑晓月就住在一条街上,更熟悉些,就亲切的称郑晓月为月丫头,其馀年纪大一些的妇人也就跟着这麽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