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手握公文抬头看了一眼,笑道:“子林,你来了。”
“允公。”
门客跪坐在一旁拱手道:“豫州境内颍川郡已啸聚了十余万黄巾余孽,领军大将乃波才之后波方,打着天公将军座下三十六渠帅的旗号,不过三月时间,已先后攻破北冥,朔方,明洋,十里等七个县城,现已将兵峰转往安陆,这是想直取整个颍川郡啊。”
王允闻言无言一笑,从案上取出一封公文放到其手上。
门客打开一观,接着便是一愣。
只见王允笑呵呵道:“岂止是兵峰转向,就在昨日,黄巾军余孽已经攻至安陆县城了!”
门客看着手中的公文竟有些不可思议。
“允公,这小小一个安陆县,县兵不过两百,如何抵挡的住黄巾军的进攻?这小小士家真有这么厉害?”
王允闻言放下了手里的公文,看着他笑道:“哈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看如何?叶家此子,凭数十卫队便击溃了敌军,又该如何赏赐?”
门客一怔,紧接着道:“此子勇猛精进,精忠报国!又是士家中人,可堪重用!”
王允颇为满意的点头道:“老夫亦是这般想的,安陆县县尉不是战死了么?朝廷的嘉奖还没下来,我便向朝廷推举他为安陆县尉,不使英雄寒心。”
“允公深明大义!”
门客跪在原地五体投地。
当晚,十余骑差役飞奔出了豫州。
六月中旬,这一日,叶府鞭炮齐鸣。
朝廷的任命下来,安陆县县尉一职空缺,由士家之子叶萧担任!
县尉,这可是安陆县头三把交椅中的第二把!尤其是在这乱世之中,掌管兵权的县尉话语权隐隐还要大上一分。
第一把交椅自然是年过花甲的刘县令,第三把则是正值壮年的贾县丞。
三架马车共入县衙,一袭官服的叶萧在两位同僚的陪衬下,缓步走进了县衙。
厅堂之中,旁人皆被屏退,唯独留下了三人品茶。
叶萧新官上任,自然是如履薄冰。
刘县令快到了告老还乡的年龄,对他最是平软,一向都是和和气气的,且时不时得要给他介绍自己那貌美如花的孙女。
贾县丞则是外地属官,来此扎根不过半年,一直都活在刘县令的影子之下,没有几分权力。
如今随着叶萧的到来将县令县尉的两极分化打破,他自然是时时刻刻地拉拢,献殷勤。
“叶县尉,如今你做了县尉,却是有些隐患需要你去解决。”
刘县令说完了闲情雅致,盖上茶盖,开始说起了正事。
“县公请讲。”
叶萧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就只是一个初入官场的新人,或许得了上面的赏识,实际上毫无根基。
面对在当地为官十几年的刘县令,依旧保持着一股敬畏的姿态。
刘县令挥手让人取来了地图。
只见他指着安陆县旁一座标为草砀山的地标道:“此地为草砀山,三五年前便聚集了一伙盗匪,因其山脉易守难攻,本县出兵围剿数次都未果,如今更是大量吸纳了数百流民落草为寇,长久下去,未免不是另一个黄巾军?”
叶萧这边还在沉思未发言。
一旁的贾县丞却是比他还急道:“县公,这草砀山的流匪聚集已久,如今已有四五百人之势,叶县尉才刚上任,如何处理得了这般棘手的案子?”
在贾县丞看来,刘县令实在是不按好心,人家刚上任就要把人往断头台上赶要是这叶县尉一死,他这个贾县丞,岂不是又得成假县丞了!
“本官也是没有办法了。”
刘县令却是一声叹息。
显然是到了山穷水晶之处。
叶萧不由拧眉道:“山上流匪有四五百么?”
贾县丞立即回道:“这几日黄巾余孽声势浩大,裹挟流民四处逃窜,草砀山恐怕又吸纳了不少匪徒,怕是有上千之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