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利益,真是毫无温度的联系。
张海楼摸了摸口袋里的烟,超想现在就叼到嘴里。
或许是张海棠看的时间有些长了,他有些坐不住,整个人没骨头似的窝进沙发里,也不知道从哪摸出一副眼镜,对着镜片哈了口气又搽了两下戴上,眼镜模糊了几分眼神的锐利。发梢湿漉漉,贴在脸上,一打眼竟有几分温和公子哥的模样。
“我认为我的条件应该足够有诚意,我可以先帮你做事。”
张海棠瞥了他一眼,说道:“我怎么知道这个传闻是否可靠,空头支票谁不会开,谁能给你担保?”
张海楼嘲弄地看着她,反问道:“你做事之前莫非还需要有个人给你担保?没想到如今声名鹊起的北部档案馆的主人如此胆小。”
身后睡衣男人冷哼,张口就要呵斥,张海棠抬手示意他安静。
“不用拿话激我。”张海棠微笑,抬手给他倒了杯茶:“你大可去找另一个人合作,如果你短时间内能找到比我更合适的话。”
张海楼眯起眼睛打量她,张海棠的态度称得上温和的回望。
气氛冷凝了数十秒,张海楼眯起眼睛脑袋往后缩,他说道:“所以我才讨厌跟女人打交道,大多时候女人的直觉实在准的可怕。”他举手做投降状:“好吧,你赢了,我想我会很难再找到像你一样另我满意的合作伙伴。你要是担心这个传说只是虚构,报酬不能让你满意的话,你随时可以毁约。成了,皆大欢喜,不成,你没有什么损失。”
“你说的有点道理。”张海棠假装思考两秒,站起来对他伸出手,语气也松快许多:“那合作愉快,张先生。”
张海楼起身回握,“这里的张先生已经可以搞批发了,你可以叫我张海盐。”他顿了下忽然问:“老妹怎么称呼?”
“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睡衣男忽然开口,还没说完,张海棠已经在自我介绍了。
“北部档案馆负责人,张海棠。”
“馆主!”
睡衣男立即朝张海棠投去不赞同的眼神。
张海棠对他说道:“别这样,拂山,张海盐先生是我们的客人,你不能拿他当敌人一样防备,要对族人展现我们的友善才是。”
张拂山把她拉到角落,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应该更慎重一点,别忘了,你们刚才还差点拆了我的房子!我不觉得这个家伙会这么好心。”
张海棠给了他一个,还用你说的眼神,她当然知道没免费的午餐,他们的交易,她所要支付的报酬肯定没张海楼说的那样简单。
她勾住男人的肩膀谆谆教导:“咱们刚见面那会不也闹,你看现在我们不也挺好?”
张拂山简直就要吐血,“那是你威胁我!你他妈掐着我的脖子往浴缸里按,不答应你就要淹死我,你说我敢不答应吗!”他当时都气哭了。
“……”张海棠心里有点尴尬,“反正也没有比现在更坏的结果了。”
“那这次……”
“你留下,我带阿盛和阿柳,我用那张脸,带上你不合适。”
张拂山抿起嘴:“你是觉得我会拖你后腿吗?”
“当然不是。”张海棠拍了拍他的肩膀:“这里的人,我最信你,只有你留在这,我才能放心。”
张拂山面色稍缓,看了看她:“这次要多少?”
张海棠说你看着给。
张拂山拿出手机,眼睛不眨一下就v了十四万。张海棠看得直皱眉,“这个数字不吉利,重新转。”
张拂山无语,又转了一万,下一秒两个转账全被收了。
张拂山:“……”
看着充实的钱包,张海棠嘴角的笑容真实了许多:“谢谢你,我的挚友,以后发达了再还。”
“我不是为了你。”张拂山脸色平静。
张海棠微笑:“一切为了家族,我知道。”
“你的父亲是不是张泽临?”张海楼冷不丁的开口。
张海棠从张海客口中已经了解自己的过去,父母名字是知道的,她有些疑惑:“你认识我父亲?”
张海楼用一种稀奇的,仿佛看什么珍稀物种的眼神把张海棠从头到尾扫了一圈。
“我不认得你父亲,我认识的是你。啊也不是,严格来说,应该是我单方面认识你。”张海楼对她,很用很暧昧的口吻说道:“原来你就是那位一直念念不忘的人。”
张海棠一头雾水:“哪位?”
“你不知道?”张海楼惊讶道。
“我应该知道吗?对我念念不忘的人太多了,我可没办法记住每一个人。”
和她多情的外表相反,张海棠的声音如珠坠碎玉般清冽,还微微带着几分的低沉。
这张多情脸配上这个声音,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无数闻者落泪的,落花无意流水无情的故事。
张海楼倒吸一口凉气,看怪物似的看她:“活久见,我知道情字难熬,但我没想到连族长这样的人物也避免不了这种世俗欲望。”
族长你终究是错付了啊!
张海棠瞳孔地震。
所有人瞠目结舌,震惊的看着张海棠,不敢相信她胆大妄为到居然连族长也敢泡!
“你胡说!”张海棠一口否定:“我和族长清清白白,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要请你出去了。”
“我从不说空穴来风的事。”张海楼站直,义正言辞道:“当初族长亲口承认,你们同吃同住多年,感情甚笃,因为你不告而别他甚至等了你几十年!”
所有人不禁露出谴责的目光。张海棠瞪向他们,他们就又收回了视线,一个个竖起耳朵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