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陌这般一说,跟着叹了口气。
这公输门的大师兄行动不便,又被施了言灵,一句话也说不得,可是憋屈。
苏伯琼问道:「公输掌门,此话怎讲?」
公输陌又一拱手:「我公输门百年以来,於灵器锻造之术上登峰造极,先代掌门便立下门规,灵器生来只为助人救人,人不可被灵器魅惑神智,灵器也不可助人杀伐无度。」
「可我前两日才发觉,本门弟子私铸灵器,此灵器残片在天煞初现之地寻出。」
「追根溯源,当初购下这灵器之人竟是……」公输陌目光扫过四周,最终落在江亦轩等天镜阙中人身上,「天镜阙之人。」
公输陌话音一落,四下俱寂。
而後江亦轩不疾不徐:「不知公输掌门源何如此笃定,同贵派弟子交易者,是天镜阙之人呢?」
公输陌道:「据我大师兄所言,那人身上携着天镜阙令牌。」
江亦轩神色不变:「天镜阙令牌虽不是常人所有,但若有人刻意栽赃,仿造一二,也不无可能。」
「再者……公输掌门这位师兄已然叛了门规,不知所言可还属实?」
公输陌一拧眉:「你……」
恰於此时,一道黑焰扫过,随後那由神仙索所束弟子忽地猛然呼吸了几口:「我……我……」
立於苏伯琼身旁的顾亭尘道:「属不属实公输门自有论断,若是他人不信,用言灵便好。」
他也不管得旁人同不同意这个法子,直接下了一道言灵,随後那公输门弟子便开口道:「我识得天镜阙令牌……」
「令牌纹路复杂,普通人难以仿造,那令牌是真的。」他道,「但是……」
公输陌反问:「但是?」
他欲言又止,顾亭尘便又下了一道言灵,於是这人也不再支吾:「我当时想知道是何人要获那特殊灵器引天煞,便跟随其步子行了一路,但是这人身法却不似天镜阙之人,倒更像是……」
「蓬莱府中人。」
他这麽一说,周遭更是压抑几分。
公输门弟子先前也未审出此言来,此时面面相觑,颇有些着急。
他们本就是来蓬莱请罪,让仙门知道这天镜阙根本就没安好心,谁会想砸蓬莱名誉一遭?
「师兄,这话可不能乱说!」
公输陌急了。
此时江亦轩又道:「公输掌门切莫着急,既然是苏掌座所信赖之人下的言灵,其言必定为真。」
「不知苏掌座怎麽看?」
苏伯琼面色不变:「蓬莱上下弟子众多,若有人违背本门门规,犯下大错,也不无可能。」
「不知公输门可能查明此人是谁?」
公输陌一时语塞,而神仙索所束之人又道:「恐怕是……那位徐仙师……」
蓬莱掌座大弟子徐青氿。
徐青氿从前是仙门敬重的蓬莱佼佼,而後却传闻身死於诡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