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来此,便是向苏掌座道歉。」
江亦轩又一拱手。
「我思量一阵,也知天镜阙有自己的考量。」苏伯琼道,「只是天镜阙平日重修习,怕是不要牵涉这些事更好。」
江亦轩道:「苏兄说得是。」
「这天煞出世,我一己之力难以平复,若江兄知其动静一二,还望知会一二。」
江亦轩点点头:「自当效劳。」
——
江亦轩一走,顾亭尘便冷笑了一声:「你同他关系很好?」
「早年旧识而已。」苏伯琼这麽一说,又反应过来何须向顾亭尘交代,「我与他如何,对你又未有影响。」
「这出戏倒是唱得妙。」顾亭尘甚至自顾自鼓上了几掌,「拿女修做阵前箭,自己在此时才出现做和事佬。」
苏伯琼不语,下巴却突然由顾亭尘挑了起来。
顾亭尘贴着他耳道:「你不告诉我你同他有何前尘旧事,那我便剥下他皮。肉,抽筋伐髓,令他成为冤魂。」
「这世上唯有鬼魂最好问话。」
「你……」
苏伯琼咬了咬牙,实在不想再理会顾亭尘。
那一声声江兄像是嗡嗡贴耳的蚊蝇一样令诡君感到烦躁,偏偏苏伯琼对着人却是神情温柔,态度随和。
实在令人来气。
「能同你把酒言欢的人,仅是关系很好?本君很难相信。」顾亭尘一笑,「你心疼他,不肯让他成为鬼魂,那本君便换个法子。」
苏伯琼还未有回应,顾亭尘却一把揽住了他。他整个人一个趔趄,竟然扑上了衣冠镜前的桌台。
顾亭尘的声音自高处掠下:「本君换个法子让你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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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仿佛又黏腻起本该消散的酒香,随水。声荡漾弥散得更加沁人心脾。
只要苏伯琼稍一抬眼,自己脸上不堪的神情便一览无馀。
往日……往日每一次,都是如此麽?
一想到这里,苏伯琼就咬紧了牙关,连带着身下也绷紧了几分,令顾亭尘的声音更添几分低沉蛊惑:「在此时反倒是害羞了?」
「再抬起眼看看。」顾亭尘道,「看看你是怎麽沉沦於本君的。」
苏伯琼不愿再多看一眼,下巴便又由顾亭尘掰了过来。镜中他们两人的神情都不见得有多好,可顾亭尘始终胜券在握的模样。
这真是让人……有些不忿。
苏伯琼心中这般想,报复性地一垂头,在顾亭尘钳住自己的手掌上狠狠咬上了一口。
顾亭尘虽吃痛,却是由着他咬上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