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皮囊若还是这般养护得宜,无论多少次本君都可以奉陪。」他的指端摩挲起苏伯琼的下巴,眼神滑过雪白的脖颈,脑中已涌过数种还没折腾过的法子,此时却堪堪忍住。
「不停为本君育子,自此再不能回蓬莱,如何?」
苏伯琼望着顾亭尘的眼睛,咽下了唇间腥气,虚虚道:「你怎会……放我回蓬莱?」
顾亭尘说:「诡域之中,所有许诺都附言灵,你若不信,大可试试。」
最後他说:「不可自尽。」
「否则我说过的话,都会灵验。」
——
顾亭尘戏弄完人,便拂袖而出,不过一个眨眼的工夫就到了大殿数里之外。
等候多时的左右副使双双跪下,齐声道:「禀阁主,蓬莱之人已受重伤打道回府,近日是不敢叨扰诡域了。」
「蓬莱人心涣散,也就这点儿本事。」
顾亭尘嗤笑了一声,又道:「传出去,蓬莱府首座之徒苏伯琼,同诡君有染,如今身怀诡君血肉,身属诡域,同蓬莱府再无瓜葛。」
「阁主?」
左右副侍双双一歪头,以为自己听错了顾亭尘之言。
「将这消息放出去,越远越好,蓬莱府的人,一个都不要漏。」顾亭尘重复了一遍,「听不明白?」
「属下遵命!」
左右两道身影倏忽不见,只留下一黑一白两片长羽。
——
苏伯琼被顾亭尘晾在了一处竹楼之中,一晾下,便是十天半把个月,难得落了个清静,但这几日腹中时常滚过阵痛。
他回想起数月种种,心中更是痛不欲生,数次想要自断经脉,毁去腹中孽障,但还未出手,就被那言灵之力生生束缚住。
他人在这诡域中是不得不死,他是不得不生。
司药的大巫每日准时送来汤药,苏伯琼除却吃药便是长睡,睡梦中他仍是摆脱不了顾亭尘的身影,醒来後背濡汗潮潮,当真後怕。
变故便在此日,他腹中疼痛难耐,额间落下豆大的汗珠,理智都要一并崩塌。
他想叫来大巫,於是下了床榻,推门而出,却是两眼一黑,整个人直接栽上了竹楼边的长阶。
原是不染微尘的白衣边摆逐渐浸透了赤血,苏伯琼只听着自己错乱的心跳,恍惚间看到了大巫急匆匆拎着药箱奔来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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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巫见苏伯琼摔在竹楼阶上,石阶上都沁了半丈血,立刻吓得脸都白了,平日传唤灵鹰用惯的口哨都吹走了调。
灵鹰传信後不久,顾亭尘风尘仆仆而归,看见床榻上面色苍白的苏伯琼,侧脸冷至极致:「怎麽回事?」
大巫哆嗦着回答:「回回回阁主……您的血脉恐怕保不住了。」
顾亭尘皱着眉头:「我问的是人。」
大巫脑子空白,半晌才反应过来:「回阁主,苏公子他……他流产了,但是修为深厚,维系着命脉,无大碍,只是需要好些日子调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