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泡泡没有拦它,它走到谢松亭面前,从他头发里冒头,舔他落在地上的头发,认真程度堪比舔自己的毛。
谢松亭很久後才动。
他手放在缅因头上,明明没抽菸,嗓音却哑得让人心惊:「别管我……舔你自己去。」
他脑袋扣得实在低了,缅因努力抬头,湿润的鼻尖竟然能碰到他嘴唇,轻轻顶了他一下。
凉凉的。
谢松亭脑子嗡地炸开,什麽席必思,什麽嫉妒,什麽阴暗,全部飘飞,半个字也没有了。
半晌,他按着它脑袋把缅因从自己的头发堆里推出去,闷着声音,也闷着自己发红的脸,说。
「……出去。」
缅因趴在他脚边,趴在他头发上,听见这话,晃晃鸡毛掸子般的尾巴。
收拾完东西已经下午。
平时这时候,谢松亭已经睡了,今天他还要解决泡泡和缅因的矛盾。
他跟在泡泡身後,带上卧室门,把缅因留在客厅。
运动过量,还困,谢松亭力竭地躺在床上,闭目休息。
泡泡仍没消气,气冲冲地跳进自己窝里。
它的毛已经全乾了,又变回肥嘟嘟的可爱奶牛小猫,智商不高的样子。
谢松亭歇够了,问。
「为什麽打缅因?」
「看它不顺眼。」
「为什麽不顺眼?」
「……」
「说话。」
「那你为什麽让它贴着你?」
「它过来蹭,我蹲着。我应该怎麽办?我把它推开?」
「你该把它狠狠地推开!」
「……我是疏忽你了吗?」
「你还好意思问?自从它到家,你就全围着它转,它还那麽大,家里还到处都是它的气味,你把我放哪里了!这个家里还有我吗?」
谢松亭太阳穴一丝一丝地疼,像有人拿着钓鱼线卡在他脑子中间,拉小提琴似的来回磨。
「最近总是关注它是我不对,可是你整天出门,也不爱和我待在一起,我不明白它贴我一下,你怎麽生这麽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