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思年心跳漏了半拍,难得大胆地夺过谢锦安的另一瓶新开的啤酒:「锦哥,你你别闹,又取笑我。」
就算馀思年愿意和他睡在一起,也要那张毯子容纳得下两个成年的男人。
更何况馀思年不可能答应,他这辈子,就只跟厉云霆躺在同一张床上过。
「哎,现在真小心眼了,开个玩笑都不给,」谢锦安假意泄气地叹了一声息,然後随便吃了几口,便也吃不下了。
回去的路上,谢锦安有意放慢了脚步,或许是今夜的微风过於舒适,让他舍不得放馀思年回家。
「新工作还习惯吧?杜应泽那个家伙,就是嘴巴坏了点,人其实不错的。」
原本谢锦安还在困惑为什麽馀思年会无端端去了「杜眠」上班,直至接了厉云霆的电话,也瞬间明白了缘由。
馀思年点点头:「习惯的。」
就是杜应泽太客气,馀思年挺不好意思。
两人的身影在路灯下逐渐拉长,在这夜色深处渲染着各自的寂寥。
……
风平浪静度过了两周,馀思年的适应能力越来越强,也逐步帮着杜应泽做一些简单的报表。
可是,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越来越差,今天午休的时候,又流鼻血了。
他慌忙躲进洗手间用掉了一张又一张染红了的纸巾,幸好没人撞见。
从洗手间出来後,馀思年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也黯然无色,坐在办公位置上悄悄整理自己的仪容。
杜应泽刚好路过,一下子就被馀思年的状态吸引住了目光,在他办公室停驻了脚步。
「怎麽回事?哪里不舒服麽?脸色怎麽这麽差?」
馀思年不安地抹了抹眼角,生怕被杜应泽看出端倪,随口敷衍了过去:「没没事,可能吃错东西了,肚子有点疼。」
「那快去医务室看看。」杜应泽催促道。
馀思年有意掩饰便不可能会去医务室,收拾着桌面上的东西:「没什麽大碍的,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杜应泽没有放心,厉云霆的心肝他不敢怠慢,主动提道:「要不你下午去休息室睡一觉,反正暂时也没什麽事要处理的。」
馀思年确实很不舒服,便同意了杜应泽的建议。
休息室比馀思年的宿舍舒适,这一点杜应泽是知道的,所以也没刻意送他回家。
馀思年大抵是难受到了极点,每次在流过鼻血後,四肢都会像被抽走所有的力气,变得软弱无骨。
他在休息室的软沙发上躺了下来,边上有一个靠枕,但他没用来当枕头,就是习惯性地将它塞在怀里,不适地蹭了蹭。
全身都像被针扎一样疼痛,前阵子因为经济上的困难,擅自停药了一阵子,没想到近来就算恢复了吃药,却还是没能完完全全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