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问呐,我们齐国人更看重物品的实用性,谁知道他们楚国的上来就摆出了邹氏商铺的日常销售额,显然是更看重物品的广泛民用程度啊。”
这位大师兄一出场,情况局势立马倒转,反而换成是齐国这边的墨家弟子们一片垂头丧气,阴云笼罩的。
这民间人更喜欢买,更喜欢用的东西,当然是一些用来把玩的事物,就何树那个八音盒都是被临时拖出来凑数用的,他们手上都是些实用的工具之类的东西,哪儿还有比一万贯的被中香炉更多人购买的事物啊。
“季夫子,季夫子,您看这事儿?”
一些机灵一些的弟子已经开始犯难的去请教夫子了。
要知道,他们这些墨家子弟都是为了墨家巨子令上路咸阳的,如果在路上弟子们把比试输掉的话,那就等于恭请对方的夫子上位当巨子了。
这可是万万不行的事。
好在季夫子早已对这些事情了然于胸,现在还能纹风不动,四平八稳地坐着,本来就是因为手中还有压箱底的宝贝在。
“原来这位就是你们楚国的大师兄啊。”季夫子道。
楚国的姚夫子面带欣慰与自豪地道:“怎么样?他作品还可以吧?”
季夫子摇了摇手中的扇子,抚着胡须,面上也带着微笑道:“不错不错,如果没有我这关门弟子的话,确实还算得上是个人才。”
“哦?不知贵方的关门弟子是?”听了季夫子相当不客气的一段话,楚国的姚夫子还是面不改色的不急不躁的接话。
毕竟现在形势是他们家占上风,又何必估计对面的因为不利的局势而胡乱蹦出来什么不好听的话而不开心呢?
再者,他们家的大师兄到底出不出色,优不优秀,哪里需要外人来评价呢?难道他自己还不知道吗?
能够制造出日常销售额度在一万贯的被中香炉,已经做到十个人里有七个人买过的大师兄,当之无愧的就是他们楚国的骄傲了。
有了这份超高的销售量摆在前面,恐怕之后也是后无来者,无人可及了。
所以现在的姚夫子认为自己就是稳坐钓鱼台的存在,没有什么可忧可急的。
然而,打脸很快的就到来了。
他所认为的封顶数字,并不是真正的封顶数字,反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季夫子老神在在地笑了笑:“让我跟你介绍一下,我的关门弟子——邹黎。”
“邹黎,对啊,这次前往咸阳,我们还带了邹黎来。”
齐国的墨家子弟之中突然掀起一阵喧哗和激动,讨论声逐渐的激烈了起来。
“对啊,之前她制作出“那个”的时候可谓是风头一时,现在说不定也能为我们力挽狂澜。”
“真的行吗,虽然在我们之中非常受欢迎,不管是机械方面的造诣、实用程度上的广泛,还是外表上的精致美观都没有问题,但是,他们楚国要比的,可是日常销售额度啊!”
“是啊,在日常销售额度上面,真的也能赢过他们楚国的大师兄吗?”
听着齐国人的自我质疑,楚国的墨家弟子们内心自然是爽翻了。
没错,就是要这样,对他们的大师兄感到敬畏,对他们家大师兄创造下的神话销售额度感到不可跨越。
毕竟这可是他们楚国压箱底的王牌,他们的骄傲!
开心的人都快要飘起来飞到月亮上去的楚国弟子还等不及伸长的鼻子环绕地球一圈回来扎死他自己,就听那边的齐国子弟们又道。
“不管怎么样,现在都只剩下邹黎的商品还没有经过比试了,就算是死马当活马医也要拿出来比比!”
“是啊是啊,只剩下她一个了,看看能不能力挽狂澜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个低眉顺眼,相当低调地站立在季夫子身边的墨发少年,还没等楚国人为了他过于漂亮出众的眉眼而惊讶,被大家提到的黎筝就上前一步,向楚国姚夫子行了个礼。
“姚夫子好,我就是挤夫子口中的关门弟子,邹黎。”
一看到少年主动站出来就眉开眼笑的小老头抚了抚自己的白胡须,慢悠悠地问道:“来,邹黎,说说你最新的作品,那个名为“钟表”的事物卖出了多少份,多少钱?”
闻言,黎筝对着众人又行了一个礼,从宽长的袖口中取出一个小巧的事物来,有条不紊地道:“这便是徒儿最新制造的作品——钟表。”
一阵新的议论纷纷又掀开了帷幕。
“怎么,怎么变得这么小了。”
“之前看到的钟表,不是一个超大的柜子状的物件吗?”
“那么大的机械,里面的机关竟然能压缩成这么精致小巧?邹黎师弟的机关术这是又精进了呀。”
“邹黎师弟的实力可真是深不可测···就是不知道这物件的销售额是多少。”
楚国一个领口别着一只木制发卡的大眼睛弟子轻轻呲了一声,不以为意地傲慢道:“现在谁还管他这劳什子物品的销售额有多少,反正都在我们大师兄的被中香炉之下。”
另一边的楚国弟子闻言立马应和:“就是说呀,一万贯,我倒是不信世上还有谁能超过这个数字。”
听到旁人的质疑声,黎筝嘴边有了淡淡的笑意,轻声道:“七万六千贯。”
喧闹的大厅中徒然一静,大家都像是忽然失去了声音似的,一个两个的都说不出话来。
半晌,才有一个声音颤颤巍巍地问:“多少?”
黎筝再次重复道:“七万六千贯。”
黎筝亮出手中拿着的跟被中香炉一样圆滚滚的事物,它不大不小,刚好一只手可以抓住,仔细听的话,不断的有“咔哒咔哒”的声音从上面冒出来,竟是个一刻不停,一直处于运行当中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