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颗血珠滴溅在青石板上,像极了养心殿里那盆摔碎的红珊瑚。
见男人还在愣,吴瑷连忙急声催促,"往永和当铺去!"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铁锈味,左臂上的刀伤正汩汩的渗血。
载湉本能的听从,拔腿便跑。
右手却鬼使神差的摸向怀中,那枚沾血的铜钥匙——半个月前谭嗣同跪呈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所遗留下的。
他总觉着,这一切似乎与此有关,也不知道那女人挺不挺得住?
转角处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牛皮靴底碾过碎瓦的声响格外清晰。
载湉突然想起,先前在醉生梦死的门口,那个倚着门框嗑瓜子的灰衣人,不正穿着此种靴子吗。
他当时还暗自腹诽来着。
吴瑷那时亦在此间品茶听戏,此种反差,自然难逃她的法眼。
所谓的游逛,不过是在等待时机而已。
载湉进入厢房之后,还特意透过雕花窗棂往下望,四个头戴斗笠的汉子正在街角分食炊饼,面皮上的芝麻粒在阳光下泛着油光。
此刻这些芝麻突然在记忆里活了过来,变成追兵腰牌上密布的铜钉。
正细思极恐得出神,吴瑷捂着受伤的手臂追了上来,“生死幽关了都,还有空在这分什么神。”
一把扯过男人的后襟,拽着他钻进了当铺后巷,黄铜门环上斑驳的貔貅纹正在暗夜之中幽幽亮。
她突然顿住脚步,松开紧攥的手,由间拔下银簪,在墙砖某处轻轻一叩。
"吱呀"一声,暗门洞开,阵阵霉味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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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湉踉踉跄跄着跌了进去,掌心蹭过砖缝里的青苔。
吴瑷反手合上门板的瞬间,外头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接着是利器破空之声。
好险,差一点就玩完了!
当铺掌柜举着油灯过来时,灯影在布满裂痕的墙面上左右摇晃。
载湉刚想埋怨,却看见吴瑷自顾自的在那撕开袖口,包扎伤口。
素白色的中衣上浸透的血迹,竟与昨日军机处递来的辽东急报一般刺目,“你,你受伤了?!”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吴瑷玩味的逼近男人,“陛下莫非心疼?”
“谁,谁要心疼你这个冷心冷肠的女人!”载湉顿时臊得面红耳赤,心虚得不敢直视。
“呵,走吧!”吴瑷可没空在这陪他调情,等下老掌柜该寻过来了。随即掏出火折子,轻车熟路的行走在前。
载湉匆忙跟了上去,望着女人那道纤瘦的背影,无数个疑问在心底生成。
“这人与"永和"当铺究竟是什么关系?
不顾生死相救又有何图?
…………”
两人走了没一会儿,便与提灯而来的掌柜碰了个正着。
掌柜心下大骇,忙揖礼相求,“不知宫主到来,属下多有怠慢,还望宫主开恩。”
“李叔,咱们屋里聊。”吴瑷的伤口似有加剧之势,哪有功夫问什么责。
李掌柜片刻不敢耽搁,即刻调头,默行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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