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神出鬼没,跟个老鼠似的各地乱窜,司锦年带着一肚子气开车,好几次险些一脚油门撞到墙上,终於在上海跟津城的交界的一家茶馆,找到了正三五成群不知密谋什麽的白敬臣。
「都是自己人丶自己人!别开枪!」
白敬臣警戒心不如华北五子,司锦年闯进来的那一刻,华北五子已纷纷掏出了手枪,上膛瞄准了司锦年的要害。
司锦年一枪难对五人,目光越发沉着凶狠,在白敬臣跑到身边拦架的时候,抓住机会掐住他的脖子,用枪顶在了他的脑袋上:「让他们滚出去!不然我崩了你!」
「哎!司锦年你个狗!我站你这边你反而咬我!」
「少废话!」
白敬臣险些被掐死,痛苦的摆手让华北五子先走,自己善後。
等确保房间只剩他们两人後,司锦年狠狠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脚,白敬臣气的大骂:「司锦年你吃枪药了吧!我又没招惹你,你跑过来堵我做什麽!」
「这幅字看看。」
司锦年将帖子丢给白敬臣,右手的枪却迟迟没有放下。他在黾东进行过半年的特种兵训练,精神敏感一直都有绝对的警惕性,尤其是在见到民意党的华北五子後。
白敬臣一眼扫过这幅书法作品,明显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辛弃疾的《青玉案》,字嘛……刚劲有力,写的不错怎麽了?」
司锦年冷冷喷他:「看落款!」
「中秋团圆之夜,赏月有怀,敬赠慈兄司循」
「白沐锦」
原来是吃醋了。
白敬臣这才注意到能让司锦年大动肝火的点,他有些为难,思考合理措辞道:「嗯……这个啊?就是……怎麽说呢?司循哥……」
不解释司锦年只是生闷气,白敬臣支支吾吾一开口,司锦年彻底爆了。
「谁是你司循哥?!你们姓白的是不是都喜欢跟人套近乎,知道司循心软,特意长一副可怜兮兮的脸,来吸他的血!」
「你说谁可怜兮兮?!」
「下九流的戏子,跟大街上要饭的有什麽区别!我说错了吗?!如果不是司循接济你,你早喝西北风了!有什麽利用价值跟那群要造反的人混在一起!」
白敬臣说不过司锦年,气的想揍他,但又打不过。
一时间脸都红了,却只憋出个:「你!」
懒得跟小屁孩说那麽多,司锦年想着回去一定要让云晓把他们一网打尽,强压怒火转回正题:「白沐锦是你什麽人?」
「都姓白,很明显他是我亲生哥哥啊!」
对於这个回答,司锦年并不惊讶,都姓白,又总是被司循特殊照顾,是兄弟很合理。也许是自己误会司循了,他重情重义,对每一个人都很好。
想到刚发病就被丢下的司循,司锦年退缩了。
他不再想执着司循跟白沐锦的关系,岂料不等他离开,白敬臣冷哼一声,故意戏耍司锦年:「怎麽?你长得如此不可怜兮兮,难道司循哥没告诉你吗?」
他自己也清楚,有司循哥护着他,司锦年发疯也不敢对自己怎麽样。
「白敬臣。」
特质的军靴一脚踏在木地板上,发出生硬震慑的沉重声。
司锦年不怒自威,面若厉狼。
「你那便宜哥哥到底跟司循什麽关系?」
他微微眯着薄红的凤眸,死死盯着小白兔一般的白敬臣,透过他这张楚楚可怜的小脸,仿佛看到许多年前白沐锦那张妖媚的容颜。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白敬臣吓了一跳,不自觉往後撤了一步:「司锦年你是不是误会什麽了?我哥跟司循哥真心清清白白,只是普通同学关系而已!你少无理取闹丶乱吃飞醋!」
「真心???同学???还有关系???」
司锦年气的冷笑起来。
白敬臣怕自己说错话,影响司循哥,连忙解释:「我哥学书法的,司循哥学国画的,就算一个学校平时也不怎麽见面。司锦年你丶你心眼大点好不好?」
「我心眼小?」
司循这麽在乎这幅字和那几封信,他连知情权都没有吗!
见司锦年委屈到眼圈泛红,怕不小心走火,白敬臣赶忙去拦,好言相劝道:「别因为一个死人跟司循哥发脾气,锦年你好好想想,你们感情深厚,岂是一幅字能破坏的?」
「切!当然破坏不了。」
司锦年顺着白敬臣给的台阶往下走,虽心里不服气,但并不打算继续追问。
知道这是个好兆头,白敬臣连忙陪笑:「就是就是!关键是这幅字写的也不咋地,不如……还是给我留个念想吧!」
「白敬臣你没事多练练唱,少去司循面前晃悠,看看你自己堕落成什麽样了。」
眉也不修,妆也不画。
难看死了!
司锦年把气撒在白敬臣身上,白敬臣并不反抗,为了司循哥美满生活,一个劲的顺着司锦年:「行啊,司医生喜欢什麽样的?改天亲自登门拜访。」
「拜访就算了,你们姓白的,离我家远点。」司锦年不满白敬臣老坑司循的钱,临走又警告了他一遍:「你哥的字不怎麽样,你唱的也不怎麽样!再这麽偷懒下去,你等着饿死去跟你死鬼哥哥团聚去吧!」
第56章青玉恋(下)
仅仅差两岁,司锦年总跟白敬臣玩不到一起去。不仅仅是因为中间隔了个白沐锦,性格使然,司锦年想要按部就班的平静生活,白敬臣则後顾无忧,戏唱多了嫉恶如仇,做什麽事都难免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