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灯「哒」的一声被拉灭。
出去了吗?
怎麽没动静了?
稀罕司锦年不再缠他,司循在黑暗中悄悄睁开眼睛,他压抑的咳了咳,双手撑着被子想再坐起来些,怎料突然就摸到了一团湿漉漉的短发。
「谁允许!你睡在这儿的咳咳……」
刚关上的电灯被再次拉开,慌乱之下司循找不到原本放在床头柜上的手帕,只能气喘吁吁的按着胸口咳嗽。
「你不是不打算再跟我讲话了吗?」
怕寒气过给司循,司锦年背对司循,蜷缩着身体睡在被子上,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
司循左手扶着床沿稳定身体,右手吃力的拍了他一巴掌,示意他哪凉快哪待着,可惜又踹了他一脚,他还是纹丝不动。
「你想说什麽……现在……去书房等我!」
见拿他实在没办法,司循狠狠蹂躏胸口,无奈只能妥协。
不过,请神容易送神难。
司锦年打定主意,就算他是半个无赖也要缠上司循这半个君子:「不用去书房,我想说的已经做到了。」
「你出去咳咳……不然我出去!」
司循佯怒,被子都没掀开,就又开始晕的看不清东西。
司锦年强忍住要扶住他的手,慢悠悠从床上爬起,故作天真问:「咱们两个大男人,挤一挤怎麽了?反正我是问心无愧,还是说……你对我有什麽想法?」
「当然没有!」
司循晕的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他害怕的抓住被子,想让司锦年扶他一把,又不愿意在此时开口求他。
「那我去洗个澡,司循你先睡,不用等我。」
司锦年乖乖的笑了笑,拿起毛巾准备出去的时候,还不忘随口问了一句司循:你喜欢什麽味道的沐浴露?
「嗬……别……回来!」
就这麽又硬撑了半分钟,最终以司循脱力摔回床上告终。
他又被安置在床上任人摆布,意识结束前是司锦年大惊失色叫来护士给他推针,意识重启後是戴着氧气导管躺在小朋友怀里流口水。
心疼发病时含不住的涎水会弄湿下巴,司锦年一晚上拿着手帕擦了又擦,看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知是要醒来,赶忙将人从怀里扶靠到堆成小山的软枕上。
「洗完……澡了吗?你怎麽……还没睡……」
小朋友满眼憔悴,司循也是会心疼的。
原本他还挺坚强的,蓦一感受到关心,司锦年再也坚持不住了,一头扎进司循怀里大哭起来:「你一直昏迷不醒,我怎麽可能睡得着!」
肺部有炎症,咳嗽都还是小事。
司锦年最怕会累及心脏,一旦供血不足,很有可能会引起心梗,如果再糟糕一点,二次脑出血的话,以目前国内这个医疗条件,基本就宣告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