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祈云:“……”
这莫名的心虚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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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颂年心惊胆战的绕道快速爬过来时,看见的就是包扎这一幕。
这一屋的鬼他是管不了了,月黑风高,还是聚在一块比较有安全感。
但他看了看沉默的萧宴池,又看了看纠结的林祈云,莫名觉得很尴尬。
而且是他融不进去的尴尬。
不知道说什么,陈颂年只好指着林祈云伤势,干巴巴的缓和气氛:“我以为你手断了呢,没想到你只刮掉了这么浅的一层油皮,都没伤到肉。”
原本就觉得被这么点伤疼哭很丢脸的林祈云:“……”
他合理怀疑陈颂年在伺机报仇。
陈颂年对上他眼睛一愣:“你不是被疼哭……”
哭字只发了半个音,林祈云径直打断他,“滚。”
“撕拉——”一声,萧宴池又用力撕开一块布料,冷冷的抬眼看他们,并且给林祈云手臂打了一个死结。
林祈云见状适时闭嘴,身边陈颂年还想再说,一声轻声至极的“疯子”却飘进了所有人的耳朵。
他们朝僵持的鬼魂看去。
她血肉模糊的脸几乎抵在了鬼魂的头上,把鬼魂吓得四处逃窜,但斧头如同铡刀一般抵住了他所有的道路,女人肥肉堆叠的手按着鬼魂的脖子,仿佛认出了这是谁,笑容比锁定楼寻时更疯狂。
“疯子!你是疯子!”
没有舌头的嘴巴模糊的吼着,灵魂却发出来了喊叫。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声音,参杂着极致的恨意又或者是其他情绪,女人笑得越来越厉害,灵魂都在震颤,大声狂叫着:“你是疯子!你是疯子!”
说着她抡起斧头,刀光一次一次快速的砸下,如同碎泥砍肉般,跟着叫声一起砍下,地板凹陷,仿佛要把脚下鬼魂砍成碎片才罢休。
女人笑得太癫狂,声音几乎都像哭了。
“你是瘆人的疯子!!”她大喊着。
旁观的林祈云被这疯狂的举动震到说不出话来。
陈颂年悻悻的抱住肩膀:“谁是疯子啊……”
见林祈云如此,萧宴池忽然开口问道:“萧霖的记忆不全吗?”
林祈云转头,对上他一双如渊般深邃的瞳,其中宛若流淌红河,他怔然两秒,“嗯”了一声。
闻言,陈颂年也不愿再看眼前血腥场面,他往后挪了挪,“你什么意思?你也知道他夺舍上身?”
问题出口,萧宴池连眼神都没给他。
陈颂年:“?不是你……”
眼见陈颂年要发作,林祈云连忙摁住他,在斧头砸地的剧烈声响中说:“没事,你继续,萧霖记忆怎么了?”
萧宴池把林祈云包扎好的手自然的牵住,“萧霖亲生母亲是个粗使丫鬟。”他转眸看疯狂挥斧的女鬼,“就是她。”
“……”
鬼魂已经被女鬼砍成了一团血肉模糊的碎渣,但她还不停下,仿佛恨极。
萧宴池面不改色,声音平淡道:“萧霖十几岁赌庄赌钱,输的倾家荡产,萧府承担不起,拒绝给他收拾烂摊子,任他死在街头。但好在,赌庄的老板是个魔。”
“这有什么好在啊?”陈颂年道。
萧宴池这回理他了,他嫌恶的扫了陈颂年一眼,整张脸都写着“蠢货”。
“嘿你这乞丐……”
林祈云再度摁住陈颂年,接话问道:“那赌庄老板问他要什么抵债?”
萧宴池对他的态度就要温和许多,他转眸,浓黑眼睫下的情绪看不分明。
“问他要了亲生母亲的五官吃。”萧宴池淡声道。
“萧霖亲手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