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言轻墨和清辞互动的台词,来自副导演供稿】
清幽战记29
这一夜,清辞与幽昙只闲聊了几句将军府的奢华,没有去偷听那一间间灯火通明的房间里,到底都有哪些密谋。
自从见到言轻墨,她们就很清楚,这将军府的水很深。
此时,言轻墨将她们带来的消息,想必已经传到了该知道的人耳中。而言轻絮并未理会她们,这本身也是一个信号:让她们不要添乱。
不过,她们不去查探,不代表府中就真的风平浪静。
突然回家的言轻絮。
得了提拔归家探亲的言轻风。
与言轻絮素来不合的言轻灵。
打着小算盘的言轻墨。
虽是丫鬟却敢直呼清辞之名的童戚。
还有这府上未现身的老爷夫人。
整个将军府,处处暗潮汹涌。毕竟,这里是一个如果有必要,谁都可以除掉,即使血亲也不例外的地方。
“阿姊,你睡了吗?”午夜时分,言轻墨小心翼翼敲着言轻灵的门,烛火熹微,荡开的光晕勾勒出辗转未眠的身影,思索了一会儿,言轻墨放低了声音,少年清朗的音色渐渐染上了某种奇异的腔调,“阿姊……”
房间中的言轻灵心底猛地一颤,手中的长鞭在最后一声“阿姊”落下的同时掉在了地上,“教你的规矩都忘了吗?”词严厉色,却分明是止不住的颤抖,原先的言轻墨蛰伏了太久,如今的他,反倒无端令人生寒。
“阿姊的教诲,墨儿怎敢轻易遗忘?那一幕幕,都是拜您所赐。”言轻墨含笑出声,指尖小心翼翼扣响了房门,“有事商讨,阿姊可打算听听?”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上扬的唇角透出冰冷的杀意,势在必得一般攥紧了拳。
言轻灵自知无奈,藏好软鞭后,才打开了门,许是深夜时分,即便还不曾卸去妆容,仍旧无法掩盖整个人透露出来的憔悴和狼狈,“有事?”
即便收拾整洁的房间看不出端倪,但言轻墨却很清楚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他的这位好姐姐,在人前是端庄温婉大家闺秀,背地里却是喜欢抽人鞭子,也是喜欢威胁小丫鬟抽人鞭子的货色。他自己身上都还留着幼时的伤疤,这位好姐姐不仅每天抽他半死,还让手下丫鬟抽他,只把他称为“克死母亲的罪人”。
言轻墨虽然心知肚明,却善于伪装,收敛了饱含深意的浅笑,“墨儿自知大哥留我不得,此次前来道别,还望阿姊莫嫌。”
言轻灵并不觉得幼弟只是为了此事而来,却也没有主动出击,只静观其变。
言轻墨垂着眸将情感尽数掩藏,“不知阿姊可还记得童戚?”
童戚这个不守规矩的小丫鬟,也正是儿时被姐姐指使来鞭打自己的丫鬟。
听闻这个名字,言轻灵的面上闪过一丝惊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忽地,淬毒的匕首不偏不倚穿过言轻灵的身体,她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抽离的空气挤压着已经变形的肺叶。
言轻墨的声音平淡不含感情,昏暗的烛光照不出他的表情,“这滋味,好受吗?”
言轻墨扶着言轻灵的肩,轻声耳语,字字诛心,“阿姊,拜您所赐,我学会了先发制人。”毫不在意的擦去言轻灵唇角溢出的鲜血,“正如我所说,无论是你、还是大哥都容不下我,但若我死了,你猜猜,下一个会轮到谁?”
疼痛感不断撕扯着言轻灵,烈毒通过伤口不断蔓延至全身,意欲出声的同时却诧异地发觉声带也在不断撕扯着喉咙,再发不出声音。
“别急,不妨听我先说几句如何?”言轻墨心情颇好地拔出匕首,喷薄而出的鲜血顺势将他的外衣染上妖冶的色彩,那竟然是一件明黄色的衣服。
“知道吗?在这将军府啊,没有谁不想一刀要了你的命,三哥、我、父亲。”言轻墨故作轻松的细数着,“感谢我吧,在三哥动手前先一步免了你的苦难。对比之下,我可是仁慈的多,懂吗?”
倒地的言轻灵,眼中最后的不甘,无声怒喊:小公子,你的演技真的很好!
言轻墨转身离去,最后一眼无声嘲讽:是吗?比起你,我还差得远。
次日天明,将军府中还平平静静,似乎只有丫鬟家丁们在做着一些粗活,主子们都还没起身。
幽昙推开窗,放出关了一夜的浊气,外边已经十月下旬的寒意,只一瞬就将刚睡醒的朦胧驱散,“清辞,你对言家有多少了解?”
“几乎一无所知。”清辞也已经起了,“我只知那些众人皆知的,以及,这府中没一个好相处的,这一点。”
恰在此时,童戚推门而入,“小公子邀请二位用膳,请吧。”
两人对视一眼,倒也不推辞,跟上了童戚欲加离开的步伐。
“我知道你们是小公子邀请的贵客,但是,客就该有客的样子。”刚走出几步,童戚的声音便骤然响起,大抵是生怕被听去,原本的音色被刻意压低了几分,“离他远一点!”
话音未落,从眼前那间房间内,一位侍从已经从里打开了门,“二位公子已恭候多时。”没有多余的言辞,侧身让出了路。
二位公子?
清辞虽有疑惑,却也只礼节性道了句,“有劳小公子等候。”
清辞的声音却引起了屋内一人的注意,几乎是下意识的望向了出声者,在看到清辞的一瞬间,明显不敢置信,“清辞?”随即视线似有若无的落在言轻墨身上,“你说的贵客是她?”
言轻墨无所谓的耸耸肩,颇有些无辜,“三哥,不应该是二位贵客吗?”与他同坐的另一人,自然是言轻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