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那是催了又催,奈何三姐两口子人都留在老家了,再不同意也只能打电话催。她老公有部行动电话,婆婆那是天天打天天催,反正三姐不管那麽多,她就是要在老家生了孩子还要坐完月子再回去。
三姐的公公爱打人,还不分打谁,一家人从大到小都挨过他的打,连三姐夫都不敢忤逆他。偏偏三姐就敢,她一开始也是打不过公公的,但她发现等公公喝醉酒後战斗力就下降不少。
於是,三姐成了三姐夫家唯一一个能和公公打成平手的人。
就三姐和凌一说话的当口,三姐的婆婆又打电话来催她们回家。
三姐夫赶紧走到一边去接电话,三姐翻了个白眼,吐了口唾沫道:「要不是老娘怀着孩子,等生完孩子,看我回去不收拾他!」
凌一疑惑道:「你收拾谁?」
三姐摆摆手:「我公爹,爱打人得很,谁都打不过他,听说我大嫂的孩子就是让他给打掉的,我反正是不跟他硬刚,等我生完孩子,好好和他干仗。」
「那为什麽不离婚呢?」凌一没想到,三姐竟然还是个这麽强硬的人。
三姐挑眉:「离婚?我辛辛苦苦一整年,没有我老公一个月赚得多,我公公手上还有一栋楼收租,我得等着把他熬死呢。」
「再说了,我一不在家,我那个好欺负的婆婆就挨不少打,她们俩母子对我也算不错……」
三姐不喜欢家里人打听她婆家的事,目的性太强,就是想知道她婆家有钱与否,好从她这儿借钱或者捞到点什麽。可凌一不一样,她压根不在乎三姐或婆家有没有钱,她只是来买空调的。
三姐反倒是有段时间找不到人聊天了,一股脑地和凌一吐槽她婆家人。当然,主要还是她公公家暴的事。
别看三姐夫自己开工厂赚大钱,但家里的财政大权还是在他爸手上,还有一些客户资源也都跟他爸有关系。这是个人情社会,谁会放着父母铺好的路不走,断绝关系走条看不见尽头的路呢?
再加上三姐夫斯斯文文,和他爸是打也不敢打,打也打不过。反倒是因为娶了三姐这麽泼辣性子的老婆,回去就和他爸干仗,结果他爸还不一定打得过。
三姐夫和他大哥是从小被爸爸打大的,父母打孩子,在他们眼里好像是理所应当的,就像主人打狗,哪有外人管的理。所以婆家一家人也没人想过报警,三姐自己也是被父母打大的,也没有想过家暴这件事本身就不对,而是迎头而上,进家门後挨的第一顿打就没白挨,抄起板凳就往那老东西背上砸。
三姐夫就在其中拉偏架,当着他爸的面呵斥三姐,回头又佩服三姐敢和他爸对着干。
三天两头这老东西喝醉了要打人,三姐不惯着他,反倒是家里其他人少挨不少打。
虽说前两年开始台面上不让查胎儿性别,但有钱有鬼心思的人还是能想办法查。有的是找小医院塞钱偷偷查,还有的则是去往特殊地区,避开法律去查。
三姐夫家老东西从三姐一怀孕,就催促她去查胎儿性别,三姐硬是不去。别以为她没文化没钱没教养就当她傻,查性别的人,一看就知道什麽心思。不就是想确定她肚子里的是不是儿子嘛,是儿子就稍微忍让她,不是就随便欺负。
结果到现在,三姐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大家都不知道。
为了保住这个孩子,三姐才在离家几年後搬回家住几个月。当然,三姐也有钱另外租房子,可是这麽一来,她衣锦还乡丶炫耀的机会不就没了吗?
这些话凌一听着归听着,并没有发表什麽看法。三姐怎麽过日子是别人的事,她没心思去管。
三姐夫那边接完电话,回来听见三姐在和凌一骂他爸,多少还是有点不高兴,扯了扯三姐的手:「你和外人说这麽多做啥?」
三姐老大不高兴:「怎麽就外人了,我娘家人成外人了?我在你们家受了委屈,还不许我跟自己妹妹诉苦咯?」
「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三姐夫皱眉,扭头又叹气,「你说就说嘛,别说那麽大声,这店里还有别人呢。」
三姐夫想赶紧揭过这个话题,於是看向凌一问:「四妹,你也来看空调的吗?看好要多少匹的吗?」
三姐夫做生意的,早先也涉足过电器行业,他来帮忙挑,那指定能挑到好用又合适的。
最後三姐家买了台五千的空调,包安装还保修两年,随时出问题了来店里找老板就行。
凌一则选了台一千五的,她和夏风一人出七百五。本来凌一算了算帐,认为她们家是两个人享受空调的冷风,按理来说她该多出点。
夏风却坚持一人一半,大家合夥租房,又不是陌生人合租,不想算得那麽清楚,太计较倒显得生分了。
但不得不说,这样一来,这一台空调能省下不少钱。而且一千多的空调已经算不错了,茶水镇的电器还不算普及,家里有空调有电脑的人家都算条件不错的。
因为空调店还包安装,凌一家近,毕竟就在镇上,可以先帮她安装。三姐买的空调要用面包车运回七里屯,还好店里有运货的面包车,能帮忙运回去安装。
但是三姐没有跟着回七里屯,而是让三姐夫跟着店里的车把空调送回家安装,安装好了再来镇上接她。
三姐夫皱眉问:「我回去了那你呢?」
三姐拍开他的手:「我四妹在呢,我去她那儿坐会儿,你放心吧,四妹会看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