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期间?,乔津从?黄慧英那里打探道郁拂深已经醒了,身体恢复的不错,于是就往医院跑了好几次。
但奇怪的是,这一次和上一次郁拂深出车祸时不一样,对?方?始终没有见?他?,他?恳请也没用,管家客气的赶走了乔津,连他?带来的木花也没有收。
不是自颜删汀?己躲着他?吗?怎么过?了哪一个晚上,又不理他?了,怕自?己缠上来,所以不见?了?乔津心里有些失落。
他?不明白?原因,只觉得高皋果然是个没谈过?恋爱的,这连人?都不让见?,怎么可能是喜欢,而那天晚上,估计也就是欲望作祟,乔津忿忿的想,说不定随便来个谁都行
乔津次次失望回?来,渐渐也不往医院去了,只是有了个习惯,就是在睡不着的时候,会拉开自?己房间?的窗帘,往外面看。
有一晚上,他?没睡着,想要出去转转,在路过?郁拂深卧室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房间?的门很实木的,很厚重,凑近了仔细嗅,还能嗅到木质的香气,乔津走过?去,按下冰凉的门把手?,把一室的黑暗放了出来。
房间?很大,因为每天按时通风,所以并不憋闷,乔津踩在地板上,面前是一张床,被子平整的铺在上面,枕头?放在中央。
乔津望着床,似乎能想到男人?躺在上面的样子,半长的凉水触感的发丝散落,露出黑暗中依旧深邃的五官轮廓。
他?缓缓伸手?,微微弯腰,指尖落下枕头?上,姿势离床很近,以至于似乎能嗅到一股股淡淡的还没消散的雪松气息,那是男人?身上的味道。
等了他?很久吗?
乔津想起之前黄慧英说过?的话,她说先生一直在等你回?家。
回?家,等自?己回?家,现在自?己已经回?来了,可他?呢?胆小鬼!
被若即若离折磨的心里难受,乔津叹了一口气,沿着床边坐下,后背靠着床沿。
他?呆坐了一阵,视线落在了旁边的床头?柜上,第一层抽屉没有合好,露出一道黑色的缝隙。
乔津抬手?,想要合上,不知道为什么,手?一顿,看着那缝隙半晌,最后竟然鬼使神猜的打开了。
里面有什么?乔津忍住谴责感,在他?心目中,郁拂深是大佬,是食物链顶端的人?,他?太神秘了,乔津很少有看懂他?的时候,以至于一想到自?己马上窥到对?方?的一点隐私,乔津的心脏砰砰直跳。
抽屉被拉开,乔津探头?,结果却大失所望——空的。
里面什么都没有,乔津有点不开心,还说让他?回?家,结果大佬自?己也没有把这里当?家吧,一点私人?物品都没有,和旅店没什么区别。
乔津把抽屉合上,起身出了房间?。
………
抽屉东西呢?
在郁氏医院顶层的病房里,有一双手?,正在摆弄原本放在抽屉里的一块奖牌,长而白?皙的手?指正缓缓摩挲着奖牌上的铭文?,不厌其烦。
除此之外,手?边还放着几朵粗糙的木头?花,看不出这双手?到底最钟爱哪一样。
杨默站在旁边,看坐在病床上的男人?,把玩完毕,用小帕子把奖牌又擦拭一遍,放回?了盒子里收好。
对?方?神色认真,但也正因如此,才给人?一种诡异的矛盾感,杨默总有一种看自?己儿子小时候从?床底下拿出珍爱的百宝箱,然后一样样爱不释手?拿出来观赏的感觉。
这让杨默想起几天前对?方?站在乔少爷面前的情景,和现在的平和克制不一样,那个时候的男人?,是一团恶气膨胀的浓雾,他?就站在男生的病床前,一句话也没有,看着医生们围着已经昏迷的男生忙碌。
他?脸上没有表情,有的只是大片大片因为灰尘过?敏而引起的红,像泼在雪地里的血,化都化不开,一双漆黑眼睛烙印在血色之上,好像两个深不见?底的井口。
有什么解开了封印,要从?井底爬上来了。
脖颈的青筋暴涨,连带着太阳穴都鼓胀,似乎只是克制了一瞬,就听见?某种绳索断开的声?音,片刻,男人?的身体微晃一下,经久压抑黑色破天涌出。
察觉到不对?的杨默走上前去,这一次,他?还没有来得及问对?方?怎么了,男人?就率先开口了。
他?看向杨默,瞳孔里的黑潮涌了出来,和血色混在一起,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一样。
杨默的声?音无法再发出了,他?看清了,那些粘腻窒息、源源不断的黑潮,是经久压抑的欲望、饥饿、贪婪和暴戾。
“杨默,”对?方?道:“再找一个岛吧,越远越好,我要在上面建唯一一栋屋子。”
*
郁拂深觉得自?己已经到极限了。
因为剧情乔津不得不舔郁荷真可以忍、因为害怕逃开自?己可以忍,唯独受伤差点死在那个没人?知道的地方?,郁拂深一想起来,就感觉全身的精血都不会流动了。
他?觉得自?己之前的所有忍耐都是一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