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我们最後没成?」
谢松亭以为席必思的关注点在「没成」,但没想到他更在意的两个字是「最後」。
「最後是多最後?举个例子。」
谢松亭拿指尖敲了敲脸:「又一个十年?」
席必思又笑了:「这才多久?」
他回答说。
几近自负。
「别说十年,让我花一百年来磨合你都行。」
谢松亭被太阳晒得浑身发软,不知道说什麽好,半天,随便接了一句。
「……你还挺骄傲。」
「不是骄傲。」
席必思打开发膜罐子,蒯出来一块发膜膏,在手心慢慢搓热,从他後脑向下抹。
「只是我比你拥有的多点儿,所以失去了不会心疼。谢松亭,如果你和我有一样的本钱,我们谁更大手笔,不好说。」
「什麽本钱,难不成你能比我多活一万年?」谢松亭随口道。
席必思:「嗯。」
谢松亭没当回事。
他昏昏欲睡,披着浴巾,在曝烈的正午阳光里把自己蜷成一团,闭上眼,靠住膝盖。
席必思就这麽看着他,没说第二次。
他把尾巴绕到谢松亭脸面前,碰了他一下。
谢松亭没有睁眼,伸手抓住他尾巴。
「痒。」
他手指内扣,把这截尾巴扣紧,又不动了。
竟睡着了。
谢松亭被水声吵醒,睁眼时自己竟然还没睡倒,而席必思正盘腿坐在他旁边,给他洗头发。
「我睡了多久?」
「才十多分钟,不再睡会儿?」
「不了。这要洗掉?」
「嗯,洗掉再吹乾。」
谢松亭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想问他是不是很会养花。
他感觉自己就像个被他养的植物。
谢松亭看他忙来忙去,自己也想做点什麽,但席必思一个人就把所有的这些做得足够好了。
席必思洗着洗着,突然说:「好喜欢你。」
「我该回点什麽?」
「什麽都不用说,」席必思的语气理所当然,「你听着就行,别想怎麽回了,不然脑细胞死一片。」
谢松亭:「……」
席必思:「你习惯习惯,把这些习惯到听见就没什麽反应就行,这都是我应该的。」
谢松亭:「怎麽,你不想我回应?」
席必思诧异地抬头,和他对视上那一刻便笑了,笑得眼尾翘起,很高兴。
谢松亭忙避开他的笑。
他对这种笑最没抵抗力。
席必思就这麽笑着说:「最好也别说这种话,还有刚才洗澡时候那种话,不然我怕我……高估自己的自制力。」
谢松亭:「怎麽前言不搭後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