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行渊的视线,从隗泩走过来的时候,便一直落在他的侧脸。
被汗浸湿的发丝贴在透着粉红的脸颊上,汗珠顺着清晰的下颚滑到修长的脖颈,划过那道尚未褪去的淤青,再没入在领口。
嗓子莫名觉得干哑,他突然伸手抓住隗泩的手腕,
隗泩手腕被路行渊滚烫的大手握住,烫得他本能地往回收,
「公子还有什麽吩咐?」
说话间,一缕发丝从肩上滑下,发梢缓缓落入水面上,
路行渊松开隗泩的手腕,转而向上,纤长的手指,轻轻地将那缕发丝勾起,滚烫的指尖划过冰凉耳侧,将其掖回隗泩的耳後。
隗泩将要直起身的动作僵住。
路行渊盯着手指边突然变红的耳朵,小小的耳垂肉肉的,红得像颗樱桃。
手指好像有了自己的想法,不由自主地捏了上去。
当滚烫的手指轻轻地掐在他冰凉的耳垂上,隗泩心头一颤,一阵麻酥酥的感觉顺着耳朵过电一般地瞬间蔓延至全身。
隗泩木讷地转头,正对上路行渊的视线。
漆黑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带着某种蛊惑,好像一个不小心就要深陷。
「扑通……扑通……」
隗泩的大脑一片空白,瞳孔跟着慢慢放大,
他一把打掉路行渊的手,瞬间跳开三丈远,
原本热红的脸还没恢复,又腾地一下红得能滴血。
「你……你干什麽?!」
隗泩转身冲出了房间,一路小跑地下了楼。
楼上路行渊盯着自己手指,身体里某个沉寂处,仿佛有颗细小的苗芽,一瞬间破土而出。
他不知道,这种异样的感觉是什麽,他微微蹙了蹙眉,这种感觉既奇怪又新鲜。也让人心神不宁。
……
远山和迟雨正坐在下面喝茶,就见隗泩神色讪讪地跑了下来。
远山挥手,
「大侠!这里。」
隗泩捂着胸口坐下,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耳朵上仿佛仍留着那滚烫的触感,烫得他心头直颤。
这不对劲儿!
这太不对劲儿!
他抬头看向对面的远山,
「你觉不觉着这几天你家公子有点不一样?」
远山眨了眨眼,忍着笑问:「哪里不一样?」
「就……」
隗泩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形容。
路行渊以往也爱撩拨他,有时候是为了气乐昭映,有时候是为了演戏给别人看,也有时候好像就是乾脆想看他慌张的模样。
但每次得逞後,都会冷淡地将他推开,好像他是什麽脏东西一样。
因此,虽然他很气恼,路行渊说什麽以身相许的时候,他也有点害怕。
但那双墨色的眼眸始终冷得跟冰一样。
其实他心底知道,路行渊就是喜欢逗着着他玩,不会真的对他怎麽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