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严竞口中的「他」指代K。E,如今K。E口中的「他」指代回了严竞。
孟斯故没有否认,却也说:「我很贪心,也想你能陪着我。」
K。E揉了揉他的脑袋,「我只是没办法经常和你见面,但是你的开心丶不开心我全都知道。小故,我们都希望你过得好。」
这话说完,他们默契地沉默了。
安静拥抱的感觉缓和了孟斯故的情绪,同样给那段恋情标上了一个无限未完待续的结局。
这之後,K。E提议:「再睡会儿吧,还有三个小时才会喊你们起来准备集合。」
还有三个小时,意味着他们的相处时光剩不到三个小时。
孟斯故没有异议,重新躺下去盖上了被子。
K。E关掉房间的大灯,扭开了床头的一盏昏黄小灯,转身便要走。
「别,别走——」孟斯故一把拉住。
「在呢。」K。E拍了下他的手,「拿把椅子,我待在这儿直到你睡着。」
K。E确实如自己所说,搬了把椅子坐到床边。
屋内仅他们二人共同待的地方有光亮,略有些微弱,但足以看清对方。
孟斯故闭上眼睛,说:「K。E,见到你,好开心。」
K。E说:「我也是。」
「以後还能再见吗?」
「可以。」
「什麽时候?」
「在我们攒够期待的时候。」
「你来见我,严竞知道吧。他会不会生气?」
「你怕他生气?」
「不怕,但是我不想他再憎恨自己的人格……憎恨自己。当年的事情他没有错,一点儿都没有。」
静默了几秒,K。E捏了捏孟斯故的手心,「放心,我猜他也不完全是恨。」
「不是恨是什麽?」
「後悔。後悔当初干预那家人的生死却无能为力,後悔内心不够强大,还有,以前对你不好。你执行任务期间,他去见了教授,该吃的药都吃了,必须要面对的事实会逐渐正视的。」
……
他们想到什麽说什麽,说到後面,孟斯故的声音愈发地小。
孟斯故说:「困了。」
「安心睡。」K。E说,「小故,好梦。」
屋内的对话至此停止。
十分钟後,坐着的人往睡去的人的嘴唇落下一吻,随後关上灯,拿起拐杖轻手轻脚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