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日确有要事,对你食言了,是我的错。”叶清眠十分诚恳地看着他道,神色没有半分敷衍。
阿泽也不知为何,突然就不生气了,他原本一直都在心底责怪叶清眠突然离开不守承诺。
甚至也设想过他找到她时,定要狠狠质问一番,可等真的见到人,心中的怨怼便烟消云散了。
阿泽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垂下眸不去看她,他的确不生气了,可不代表原谅她了!
见状,叶清眠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故意多用了几分力,声音也很响亮,“我瞧着你如今的字写的甚好!比我这做师傅的还要好,定是下功夫练习了,为师甚是欣慰啊。”
坐在一旁的柳婉瑜听着她一口一个“师傅”,占人便宜不害臊的模样,心中微动,悄悄觑了眼长泽,只见那平素冷漠如冰的郎君正浅浅弯着唇,还一副很受用的模样。
柳婉瑜一时也不知是喜还是悲,她认识阿泽也已一月有余,可他对她总是冷冰冰的,不喜欢她说话,也不喜欢她靠近,两人一起时,阿泽总是离她很远……
——
翌日。
叶清眠起身后,便听白芷说,阿泽在门口待了近两个时辰,白芷问他话他也没个动静,就独自坐在廊檐下。
一听,叶清眠有些急了,她怕阿泽有什么要事,很快洗漱完,连头都没来得及梳便开门去见他。
阿泽以为出来的只是小丫鬟,便头也没抬,自顾拨弄着岩台下的青草,修长的手指漫无目的。
“阿泽,你可有事与我说?”叶清眠气息微乱,与廊檐下静如潭水的郎君截然不同。
阿泽动作一滞,缓缓转头看她,她的衣裙还未落定,许是出来的急,衣衫轻轻浮动着,浅浅的粉,像微风拂过的一朵桃花。
三千青丝披散着,有些凌乱,阿泽向来有条不紊,不会让自己有纰漏,见她这般模样,下意识便轻蹙了眉,倒不是不喜,只是习惯。
阿泽利落的起身,整理了番衣袍,给她写字:我想找你教我习字。
所以他就在外站了一早上?
叶清眠差点没哽住,她以为是多要紧的事。
轻叹口气,认真同他说:“你现在写的已经很棒了,完全不用再学了。”
阿泽抿抿唇毅然坚持:可我想要你教我。
叶清眠眨眨眼,好吧,就他的情况而言,心智比她失忆时还要懵懂,说白了与个小孩或许无异。
便同意了,将他带进书房。
书房很大,是一间独立的屋子,中间置桌案,两侧是书架,一边是玉沉渊的,一边是叶清眠的。
玉沉渊那放满了书卷,叶清眠的确是空空的,上面只零碎摆着几本闲谈杂书,一些内容非常正经的戏本,其余空处都被她用来放各种盆栽,好看的瓷瓶,精致的玩物……
也不是她不好学,她也有很多书册呢,只是她没勇气放在亮堂处,都锁在箱笼里,就怕玉沉渊哪日来了兴致翻看,那她的颜面可荡然无存了!
见阿泽看两侧书架时眼神中流露出的疑惑,叶清眠忙清咳一声,“你且去案前等等,我去寻个字帖给你。”
阿泽很听话,点点头就坐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