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帮她把水倒上:「兹事体大,郡君暂时不要离开府衙,我会安排人去贵府通知你的家人。」
「多谢大人。」拂衣感激地看着京兆尹:「幸好有大人这般正直的好官镇守京兆府,不然方才我都不知道去哪里躲避。」
「郡君抬举了。」京兆尹乾咳一声,抚着胡须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冷静优雅:「请郡君放心,本官一定会抓住这个歹人!」
其实他也没云拂衣夸得那麽好,不过连闻名京城的纨絝都说他正直可靠,说明他还是比较得民心的。
抓,必须认真大力地抓!
在这一刻,京兆尹觉得自己的身形高大无比。
不到半个时辰,云照白赶到京兆府大门,见几个小厮打扮的人手持木棍跟在衙役後面,他忍不住问:「在下云照白,请问诸位这是去何处?」
「我家大人安排人去抓歹人,担心人手不够,让我们也跟着一起去帮忙。」小厮挽着袖子,神情郑重:「请云公子放心,我家大人正直无畏,定不会饶过敢伤害云小姐的歹人。」
云照白匆匆走进内衙,看到拂衣坐在石桌旁,她面前摆着茶点,京兆尹正眉飞色舞跟她讲这些年破获的奇案。
原本焦急担忧的他,瞬间放心下来。
「伯父真厉害,连这种狡猾的犯人都能抓住。你这满身的本事,不知造福了多少百姓。」
「都是小事一桩,读书做官,不就是为了守护一方百姓嘛。」
「伯父您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谦虚,若天下的官员都如您这般该有多好。」
「贤侄女过奖,过奖。」
云照白:「……」
「云贤侄来了,快快请坐。」
看着热情的京兆尹,云照白忆起三天前对方见到自己,还客气称他为「云郎君」,这会儿就变成了贤侄。
吹捧果然是摧毁人意志的利剑啊。
京城这种处处都是人的地界,并不是适合藏身的地方,尤其是抓捕的人还有明显的缺陷。
天色还未亮,云照白坐在旁边,听京兆尹与拂衣聊了整整一夜的破案传奇,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倒是京兆尹与拂衣越发精神,说到兴头上,京兆尹还拿出纸笔为拂衣写了一副字。
云照白打了个哈欠,真没想到京兆尹大人年近五十岁,浑身上下还有使不完的牛劲儿。
天光破晓,拂衣正在听京兆尹讲夜半盗贼扮鬼的案子,衙役们押着一个穿着灰衣的年轻男人进来。
「大人,人已经被我们抓住了!」
京兆尹意犹未尽地停下话头,上下打量着这个被衙役五花大绑的人:「准备升堂。」
转头见拂衣也一副还没听够的模样,他腰杆挺得更直:「走,贤侄女,今日本官定把此案审得明明白白!」
拂衣打蛇随棍上,连忙跟在京兆尹身後:「多谢伯父,晚辈的事让您受罪了。」
「当年本官为抓住犯人三天三夜都不睡觉,今日这点小事不值一提!」京兆尹大袖一挥,「本官的眼睛就是照妖镜,任何歹人都别想从本官手中逃走。」
「伯父!」拂衣感动得眼泪汪汪。
迎着拂衣充满崇拜与感动的目光,京兆尹抬高下巴,没错,本官就是这样的好官。
等升了堂,衙役把找到的弓与箭呈到京兆尹面前:「经过比对,这里的箭与刺杀云小姐的箭制作手艺相同。」
「草民祖上是猎户,私藏弓箭确实有罪,但草民根本不认识这位姑娘,岂敢胆大包天伤人。」年轻男人拒不认罪,喊冤不断:「求大人明察。」
「不必狡辩,昨夜有一晚归的书生路过,发现你鬼鬼祟祟躲进巷子里,他不仅画下了你的样子,还打算今日一早就来报官。」衙役从怀里掏出一卷画,画上正是年轻男人的模样。
「还有倒夜香的人以为你是小偷,一直躲在屋角等你动手偷物,好抓你讨赏钱。谁知你突然举起弓箭伤人,把倒夜香的人吓得整夜未睡。」
年轻男人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怎麽反驳。
他以为他已经足够隐蔽,没想到会有多管闲事的百姓坏事。
这些人怎麽回事,大半夜不睡觉乱看什麽?!
他一身精湛的箭术,栽在这些无名之辈手中,实在是讽刺。
「咦?」自升堂後就没说话的拂衣突然起身,她走到年轻男人身边,年轻男人低下头避开她的视线,不想让她看清自己的脸。
「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拂衣转身面向京兆尹,对他行晚辈礼:「请伯父彻查此人身份,晚辈怀疑自己曾经见过他。」
京兆尹神情一肃,「把人带下去搜身。」
年轻男人抬起头愤恨地看着拂衣,正欲开口大骂,嘴里被衙役塞进几块破布。
衙役拍了拍手,这种被发现後就乱叫乱骂的恶人见多了,他们堵嘴的动作也就熟练了。
一盏茶後,衙役神情怪异的回来,他偷偷观察两眼京兆尹的神情,吞吞吐吐道:「大人,方才那嫌犯……是个去了势的阉人。」
宁王府。
「王爷,不好了!」长随跪在宁王的床边:「王三被抓了。」
因为受伤发热的宁王睁开眼,面无表情地坐起身:「怎会被抓?」
「昨夜云拂衣与您分开後没有回府,而是去了京兆府,京兆府的人连夜搜查,天还没亮王三就被人发现了。」长随愤怒道:「云拂衣分明是打定了主意与我们作对!王爷,这个女人不能留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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