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被蚂蚁轻轻啃噬一般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骨头延伸至神经,宁希整个身体都好像变得软了起来,同时还有一股血气莫名地上涌着,几乎要冲昏了她的头脑。
她大脑放空了片刻,随后蓦然回神,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应激般地甩开了谈婳不遗余力勾引她的犯罪的手。
宁希面色黑得像锅底,她死死盯着谈婳,咬牙切齿地问:“之前你就是这么勾引她们的吗?”她面无表情,眼神古井无波,“就靠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宁小姐你在说什么?我有些不太明白。”谈婳揣着明白装糊涂,在被宁希拒绝甩开以后,神色流露出受伤的意味。她微微垂下了眼,看起来十分失落,“我只是想和宁小姐你交个朋友而已。”
交朋友?宁希抿了抿嘴唇,我信了你的邪。
是你这样到处摸人家跟人交朋友的吗?宁希咬紧了后槽牙,觉得自己今天出门之前一定是没看黄历,倒霉得厉害。
前有谈婳这个诡计多端的狐狸精,后有那个心理扭曲变态的Alpha,她真是……宁希觉得自己简直欲哭无泪,偏偏还没有一个可以求助的人。
宁希瞬间陷入低落的情绪,谈婳眨着眼睛注视她,看了她半晌后忍不住一边慢慢后退着一边说:“你不要生气,你要是不喜欢这样,我不靠近你就是了。”
这个时候她倒是温柔体贴有分寸得很,宁希忍不住想要翻白眼,那刚刚怎么就那么卑鄙无耻,跟人动手动脚的。
宁希冷笑,“你最好一直这样保持。”
她咬牙,嘴角扬起一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否则待会儿我可不会和你客气,看在你是Omega的份儿上就轻易放过你。”
这样的狠话谈婳今天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她顿时觉得无趣,摆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
撂这么多话,也没见宁希真有个什么行动,装腔作势故作凶狠的纸老虎罢了,谈婳悠悠地端起饮料,不经意问:“你总是这么威胁人的么?”
宁希一怔,而后无意识地拧了一下眉,“什么。”
“你这样放狠话是没什么威慑效果的。”谈婳咬着吸管瞥她,玩味地笑着,“你要做出实际行动,知道吗。”
比如?宁希条件反射在心里询问道。
“比如……”谈婳下一句紧接着说,却特意停顿了半秒,然后在宁希好奇感兴趣的眼神注视下,不紧不慢地说:“晚上你来我房间我就告诉你。”
宁希眉心狠狠一跳,“……”
“你想得美。”她微微笑起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四个字。宁希不禁开始自我反省,自己为什么会对这样的狐狸精抱有希望,以为她会乖乖说话,不卖弄关子?
像她这样整天勾三搭四的女人,最会玩心理战使手段玩弄人心才是。
宁希被谈婳气得不轻,她干脆地转过了身背对着谈婳,再也不打算理她了。谈婳无辜地支着脸颊,尝试了几次都没能让宁希的态度软和下来后,只好重新把主意打到了盛以蘅身上。
盛以蘅莫名地胆颤了一下,感觉后背凉飕飕的,结果一转眼,就和谈婳那双满眼都写着百无聊赖的眼眸对上。
她迟疑了一下,问道:“累了?”
“没有。”谈婳摇头,然后放下筷子,“吃饱了。”
盛以蘅瞥了眼她的餐盘,人小小的,吃的东西倒不少,“先在这里玩会儿?还是我现在叫人送你回房间休息?”
“再玩玩。”她似笑非笑地说:“难得唐小姐一片好心请我看演唱会,我又怎么好意思拂了她的好意?”
被提醒着想起唐砚柔,盛以蘅不免微笑,想把她这样那样的心都有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怎么就这么能气人?
盛以蘅控制不住地冷笑了声,“既然唐砚柔在你心里那么好,那你现在找她去啊。”她作势要抓住谈婳的手腕,要拉她起身,“走,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她。”
谈婳还没拉动,盛以蘅却瞥见谈婳的另外一只手已经被宁希给抓住。她瞬间眼神犀利地望过去,直勾勾盯着宁希,你什么意思?
宁希不知道盛以蘅要拉着谈婳去干什么,但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刻阻止两个人,免得一不小心酿成大祸。所以在大脑闪过这样的意识的时候,她的身体就条件反射地遵从着大脑的指令,伸手快速地抓住了谈婳。
不能走,绝对不能走。
像今天这种人均三杯香槟打底的场合,谈婳有没有喝酒宁希不知道,但盛以蘅绝对是喝了不少的。
平常清醒的Alpha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又何况是饮了酒的Alpha?宁希几乎已经能够预料到,在谈婳不遗余力的蛊惑中,盛以蘅在酒精的作用下会如何失控犯错了。
而她坚决不能允许这样的错误发生。
程鸢还没有回国,盛以蘅和程鸢之间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和解决好,要为了鸢鸢,她要阻止事情尽可能地变得没有那么复杂,而显然,现在就是一个很合适的机会。
所以她死死抓着谈婳,不让谈婳离开,眼睛没有情绪地凝视着盛以蘅说:“她不能走。”
盛以蘅皱眉,“?她要回房间休息了。”
她不明白宁希这是又要做什么,只是对宁希的百般阻拦感到厌烦。自己和谈婳之间的事情,并不需要一个外人来插手。
宁希一怔,随后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晚宴才进行到一半,谈婳这是回什么房间休什么息?找借口也不找个合理的。
她嘴角噙着嘲讽的笑意,但是没有拆穿,只是目光轮流扫过盛以蘅和谈婳,随后不紧不慢地说:“那我跟着你们一起去。”
宁希勾唇微微笑起,“我陪你们。”
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狗女女到底要背着我们所有人干什么。
你陪个屁。盛以蘅心里想要骂脏话,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可是宁希不肯撒手,盛以蘅又怕谈婳的离席会引起郑瑾瑜亦或者是陆淮序的注意,只好铁青着脸色,勉强同意了宁希的无理要求,“要走就赶快点。”
她态度强硬地催促宁希,宁希缓缓缩回了手,跟在谈婳身后,炙热的视线几乎要把谈婳后颈的皮肤灼伤。
腺体被人死死盯住,谈婳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忍不住回头和宁希说:“你看我干什么?你又不能标记我。”
她歪了一下头,随后想到什么似的,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意味不明,带着一种让宁希顿时警觉起来的暧昧。
宁希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然后故意落后了半米,不动声色地和谈婳保持好了距离。
同样是Omega,怎么就谈婳一个人这么变态?宁希实在想不明白,不过这并不妨碍她铁了心地要监视谈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