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偶尔还张口火上浇油几句,把橘势弄得更加焦灼,直看得系统心惊肉跳,悔不当初。
电击还是不应该取消,系统默默地想。
虽然不太人道主义,但宿主她爽,自己也爽。双方都觉得爽的事情,怎么能叫惩罚呢?那分明是奖励啊奖励。
可惜了,系统现在只能干瞪眼看着,拿宿主毫无办法,甚至连制止都无能为力,只能任由宿主瞎霍霍着局面。
轿车很快驶进郑瑾瑜家的后院。盛以蘅不动声色地打量周围的环境时,注意力也没从谈婳身上挪开。
谈婳已经动作熟练地从车里下来,然后自行朝客厅的方向走去,盛以蘅双手插兜,晦暗的眸光在朦胧的夜色里显得不太清晰。
这么熟稔?铁定不是第一次来,盛以蘅心里有了判断。
谈婳走动时,能够很明显地察觉到盛以蘅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流转,她一脸问号地转过去,对方便迅速地把头别开,假装自己正在打量四周。要么被抓个现行了,女人就大大咧咧坦坦荡荡的一笑,好像那个在暗地里悄悄观察别人的人不是她一般。
莫名其妙,谈婳定定地盯了她半晌后,放弃了和盛以蘅打迂回战。
她一屁股坐到郑瑾瑜的真皮沙发上,舒服地靠着垫背,并顺手拧了瓶水喝。见状,盛以蘅的脚步立马停止住不动了。
很好,Omega完全没有把自己当客人一样拘谨局促,反倒跟这个家的女主人一般随性自若,好像她原本就生活在这里似的。
盛以蘅忽然想到一个原因:莫非……这是郑瑾瑜和谈婳曾经的婚房?
她表情微微僵硬住,连刻意扬起的唇角都不自觉地往下压了压。她带着哀怨的眼神深深向谈婳望过去,你怎么敢的?
竟然把我一个这种类型的甲方带到你和别的Alpha的婚房里去,难道就不怕自己撂担子不干吗?
盛以蘅又开始挤眉弄眼,谈婳认真观察研究片刻,最后放弃了:“搞不懂盛以蘅在想什么。”她转头问系统:“你呢?你看出点什么来了吗。”
“没有。”系统想也不想就回答。
之后沉默了半晌,系统又不太确定地说:“是不是误会了点什么?”不然盛以蘅也不至于是这副一惊一乍宛若怨妇的反应。
误会?谈婳抱着矿泉水瓶,忽然清醒起来。
她顿时意味深长地向盛以蘅展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却没有要和对方解释的意思,而只是任由盛以蘅在接收到她的信号之后一个人站着胡思乱想猜测着。
郑瑾瑜最后进门,首先就注意到了两个人眉来眼去的小动作。她没有挑明,只是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横在两个人的视线中间,客气地招待盛以蘅,“盛总,先坐吧,阿姨还在厨房里忙活,稍后就上菜。”
谈婳被挡住,盛以蘅只能暂时作罢,回神,面向女人礼貌微笑:“谢谢。”
她挑了个离谈婳很近的位置。原本盛以蘅是想挨过去贴着谈婳的,可郑瑾瑜一副偏袒护短的样子,让她找不到机会。
不过现在的情况盛以蘅也很满意了,至少她还死皮赖脸地跟了过来,能够很明确且直观地知道这俩人下班后一般都干了些什么。
盛以蘅面上平静地待着,实际上心眼儿却已经飞速地转动起来,并试图寻找着某些东西的身影。比如:浪漫的蜡烛,令人迷醉的红酒。
但很可惜,因为餐厅隔得过远,盛以蘅的视线并不能触及到那边。
好在她也并非很着急,盛以蘅今天已经打定了主意:谈婳不走她不走,谈婳留下来过宿,那她也留下来过宿,主打的就是一个陪伴与贴心,免得Omega半梦半醒间就被郑瑾瑜那腹黑女人给吃干抹净了。
自己真善良,盛以蘅在心里肯定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自己更关心员工生命安全的老板吗?
没有。
像自己这么好的老板全世界仅此一个,谈婳真应该珍惜自己,她瞄着谈婳想。
盛以蘅飞速转动的心眼子被郑瑾瑜一个不落地收进眼底。女人轻声笑了笑,心里有些不明的情绪,但总体来说还算稳定。
毕竟以盛以蘅目前的实力,还威胁不到她,她暂时还并未把盛以蘅放在与自己相对应的平等的,势均力敌的位置上。
客厅一时安静,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阿姨察觉着空气里丝丝缕缕不太对劲的火药味儿,赶紧先上了点凉菜:“大家先来吃点卤鸡爪吧,其他的东西马上就好了。”
说完,她看向郑瑾瑜,等待着郑瑾瑜下一步的指令。
郑瑾瑜朝她颔了颔首,阿姨会意,立刻退下,从餐厅里消失。盛以蘅一边拉开椅子,一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郑瑾瑜:“喝点吗,郑总。”
盛以蘅酒量很好,平时她若自称第二的话,就没人敢自称第一。虽然对郑瑾瑜的酒量并不是很了解,但俗话说,酒品即人品,就冲着‘郑瑾瑜很有可能喝醉然后原形毕露’这一点,今天她就势必要舍命陪君子。
若是郑瑾瑜醉了,一不小心爆出了点儿什么惊天秘密,或者是粗言鄙语来,她的好员工也能趁早认清郑瑾瑜的真实嘴脸,赶紧和她撇清关系。
念及此,盛以蘅脸上的笑很是灿烂,还不加掩饰地带着一股挑衅的意味。
郑瑾瑜张嘴,准备婉拒了,旁边却有一道清亮的嗓音跃跃欲试地响起:“好啊好啊!”谈婳赶紧举手:“我赞成喝点儿。”
“你凑什么热闹?”盛以蘅反嘴一口就把谈婳的意见打回去了,“你不准喝。”
谈婳顿时瞪她,“我凭什么不能喝?”
不喝点儿的话,待会儿怎么好办事?怎么好趁人之危,然后酒后乱事?她气急败坏地指着盛以蘅,一天天的就知道坏我好事。
“反正就是不行。”盛以蘅严厉禁止,也不管谈婳到底高不高兴。她执着地逼问着郑瑾瑜,最后把郑瑾瑜逼问得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点头同意,“那好吧。”
“就简单喝点儿,不贪杯。”
盛以蘅没有意见,“可以。”